許第戎問:“那天你看王福田的心情怎樣?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什麼異常,那天他看起來挺高興的。”
盧戈問:“你們燒完紙後是分開了,還是在一起有做別的事情?”
“燒完紙後,我們結伴回到了村裡,那天村裡新開了一家澡堂,開業頭三天洗澡打五折,王福田突然說要請我們洗澡,剛開始我們還不信,他硬把我們拉了進去,並付了錢,我們這才信了,就因為他付了這個錢,我們都開玩笑叫他老闆了。”
盧戈問:“你們洗完澡之後呢?”
這個時候光頭男在警車裡完全放開了,一點都不緊張了,可能他在警車裡坐久了,感覺跟坐在家裡沒有什麼區別。光頭男不再正襟危坐了,而是兩條腿伸的老長了,整個身子半躺在車裡,並搖下車窗,掏出了一支菸,美滋滋地抽了起來。
“哎哎,坐好了,問你呢!你們洗完澡之後呢?”
光頭男叼著煙,說:“洗完澡就分開了,各幹各的事去了。”
許第戎說:“麻煩你帶我到王福田的家裡去看看。”
“他們家有什麼好看的,院子裡草長的比人高,風吹雨打房子都倒塌了一大半,那天我們洗完澡,王福田連他的家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回城裡了。”
突然,光頭男捂著嘴巴笑出了聲。
許第戎問:“你笑什麼笑?”
光頭男說:“我想到了我們洗澡時發生的可笑的事情。”
許第戎問:“什麼可笑的事情?”
光頭男眉飛色舞講起了那件可笑的事情,“當時我們在澡堂裡洗澡,都叫王福田為王老闆,有人開玩笑說王老闆賺了大錢,只洗個澡不夠意思,應該帶我們去城裡好好玩一玩。”
光頭男眼睛眨了眨,說:“所說的玩一玩就是男女的那事,你們應該都懂,但在這件事上王福田顯得很理智,連忙擺手說不行,不做那事,然後就有人刺激他,也是開玩笑,指著王福田的下面取笑說太小了,幾乎都看不見,那事肯定不行,所以才不肯去玩。結果你們猜怎麼著,你們絕對猜不到王福田接下來做了什麼,哈哈哈,不知道他從哪裡取來了一把剪刀……”
光頭男注意到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神情都是難以置信。
“他,他自殘了?”盧戈咧著嘴問道。
“怎麼可能,王福田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自殘,你們怎麼想的?”
“那他取來剪子幹什麼?”
“他用剪子把下面的毛髮唰唰地都給剪掉了,剪完了後他手往下指著問我們這下應該能看見了吧!王福田的意思就是毛髮長得太長了,太茂盛了,把那個給遮住了。”
這時,馬婧立即回想死者,回想死者的那個部位,說:“死者不是王福田,死者的那個部位的毛髮很茂盛,沒有剪過的痕跡。”
盧戈點頭說:“剪毛髮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毛髮長得足夠茂盛了。”
馬婧問光頭男,“那家澡堂在哪?”
盧戈問:“你找澡堂幹嘛?”
“去澡堂看還能不能找到王福田剪掉的毛髮,要是能找到,我們就可以做DNA鑑定了。”
“你傻啊!都一個月了,怎麼可能找到。”
雖然馬婧的說法不靠譜,但這提醒到了許第戎。
許第戎笑了,說:“我有辦法來判斷死者是否為王福田。”
盧戈、馬婧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辦法?”
“找到王福田的毛髮做DNA鑑定。”
盧戈和馬婧又異口同聲地說:“去澡堂找嗎?”
“那肯定是找不到了,去王福田租住房間的衛生間裡找,衛生間裡肯定有毛髮,由於王福田是獨居,裡面的毛髮肯定是他的。”
盧戈和馬婧不約而同向許第戎豎起了大拇指。
謝過光頭男後,三人驅車離開了這個遠郊的村子。
光頭男佇在原地望著警車離去,心裡直髮麻,因為他從警察最後的對話中聽到了死者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