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蓮撓著頭,“你真的很煩,你就不能不問問題嗎?我想安靜一下。”
許第戎所問的這個問題,也是趙尤雯多年來心裡極大的困惑,“媽,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我爸當年為什麼離的婚?”
張曼蓮沒有理會趙尤雯,而是抬頭望了一眼牆壁上的鐘表。
許第戎循著張曼蓮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鐘錶,“你在看鐘表?”
“看一眼時間有問題嗎?”
“你短時間內看了兩次。”
“你看得可真仔細,不知你有沒有數我眨了幾次眼睛?”
“你看時間一定是在等什麼?在等天亮嗎?離天亮還早著呢!重要的是即便天亮了你還會在這裡,不要再等了。”
“你錯了,趙科隆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我有足夠的耐心,終會等到證明我無辜的那一刻。”
一旁的盧戈笑了一聲,“你可真夠樂觀的,不知你這份樂觀從何而來?”
這時,一個警員闖了進來,很急,手裡拿著一個單子。
“怎麼了?”許第戎問。
“DNA鑑定結果出來了。”
“什麼DNA鑑定結果?”
“就是死者趙科隆和趙尤雯的DNA鑑定。”
“哦,是這個,我都忘了這事。”
警員舉起手中的單子,說:“死者的DNA和趙尤雯的不匹配,不是父女,也就是死者不是趙科隆!”
聽到這種結果,眾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一切在突然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眾人都沒有料到DNA鑑定會是這種結果,只有張曼蓮早已料到,而且等候已久,現在終於等到了,張曼蓮終於不用在椅子上蜷著身子,不用躲避警察的問題,終於在警察面前昂首挺胸地站了起來,以一種勝利的姿態站了起來。
聽到結果趙尤雯先是傻眼了,因為從案發到現在趙尤雯傷心透了,感覺都沒眼淚可流了,突然間,死者不是父親,父親還活著,這可以把之前對母親的種種懷疑推翻,父親並沒有遭到母親的毒手。雖然現在是後半夜,但趙尤雯感覺不到漆黑,看到天亮了,一下撲到母親的懷裡,喜極而泣起來。
許第戎搖著頭,難以相信這種鑑定結果,這給許第戎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在一條康莊大道上走著,路標和地圖都顯示自己沿著這條道能到達目的地,但是突然間,自己毫無徵兆地走到了懸崖邊,自己像是從一開始就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
許第戎依然搖著頭,不相信自己完全處在一個錯誤的調查方向上,上前一把抓住警員,說:“我不相信你的鑑定結果,我再給你二十四小時,重新去鑑定。”
警員很冷靜地說:“隊長,結果是不會錯的。”
目瞪口呆過後的盧戈表現出了莫大的冷靜,雖然案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這個時候更需要冷靜,冷靜地分析之前的調查哪裡出了錯,急躁要不得。
盧戈過去給許第戎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先冷靜。
張曼蓮把懷裡趙尤雯的頭抬了起來,說:“我早就說過我是無辜的,我第一眼看到那具無頭屍體就給你們說,那不是趙科隆的屍體,可是無論我怎麼說,你們就是不信,都堅定地認為是我加害的趙科隆,你們這完全是要把案子向冤案的方向辦啊!”
盧戈說:“什麼叫做把案子往冤案的方向辦,沒有,絕對沒有。”
“怎麼沒有,我都看到了。”張曼蓮冷笑了一聲,“你看許隊長聽到鑑定結果多氣急敗壞,許隊長不是又給了警員二十四小時麼,讓其重新鑑定,許隊長的用意非常明確,就是讓警員鑑定出他想要的結果,但這位警員太年輕了,沒有明白許隊長的用意。”
這些話沒有將許第戎進一步激怒,許第戎從臉上擠出一些笑來,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