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瀾含糊地說:"有用。"
鳴玉就道:"如果那鏡子缺個邊邊角角,或者裂開幾條縫,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阿瀾哪裡知道有沒有什麼影響,皇叔都沒說要這東西是做什麼的,但是……
她訕訕道:"在國師府那天,鏡子已經被我不小心弄壞了,裂了好大一條縫……你怎麼這麼問?"
鳴玉倏地看向她,眼睛都亮起來,"確定?被你給弄壞了?"
壞是肯定壞了,本來又會燙人還會發光,摔地上後就變得和普通鏡子沒什麼兩樣了,阿瀾就點頭,只是對鳴玉這激烈的反應有些不解,"……怎麼了?"
鳴玉忽然就靠近,捧著她臉就揉弄了一把,誇獎小孩子似的說:"阿瀾真棒!"
阿瀾的臉也不知道是被揉紅的還是氣紅的,她扒拉開鳴玉的手,"鬆開,你這像什麼樣?我是你姐姐!"
"行吧行吧,你說是就是。"鳴玉的煩躁陰沉倏地就不見了,甚至往椅子後面一靠,翹起了二郎腿,心情十分愉悅。
她仰頭,透過屋頂,彷彿在看些什麼。
微微彎了彎唇,她眼底閃過一道流光,以及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
所以現在那些人沒法監視他們了啊……
"你在想什麼?"阿瀾好奇地湊過來,"你知道那面鏡子是什麼東西?"
鳴玉不甚在意道:"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罷了。"
現在的確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
之前她本來想冒著暴露的危險去把這東西毀壞,沒想到阿瀾在她之前先得手了,而且阿瀾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誤打誤撞,應該不會引起那些人的警惕……就算那些人警惕起來,又有誰敢對她下手呢?除非是不要命了!
想到這,她又摸摸阿瀾的腦袋,非常慈祥欣慰,"阿瀾真厲害。"
阿瀾默默地拉開她的手,覺得她怪里怪氣的,她做了什麼了她忽然這樣誇她?
"對了,"鳴玉忽然說,"裂縫了沒什麼。但是可不能徹底摔碎了,那鏡子你拿到後小心些看管。"
"為什麼?"阿瀾問道。
"哪有什麼為什麼,你乖乖聽我的就是了。"
鳴玉似乎對這鏡子非常在意,阿瀾一頭霧水,試探著又問了幾句,可是她都語焉不詳,最後阿瀾索性不再問了。
外面的陸紫焉一直沒走,等到鳴玉出去的時候,就見他還在外面等著。
陸紫焉叫她:"你……"
鳴玉衝他冷哼一聲,而後視而不見,抬腳就走。
"鳴玉!"陸紫焉追上去。
阿瀾對外邊的熱鬧有些好奇,悄悄探出腦袋去看,就瞧見陸紫焉伸手去拉鳴玉,被她甩開,然後又鍥而不捨地再去拉。
阿瀾默默地將腦袋縮了回來,沒發出一點動靜。
阿瀾一晚上都在想那鏡子的事情,心裡掛念得厲害,第二天索性找個理由進了宮。
洛長天不在,她就是主人,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質疑,於是進宮後,按照鳴玉之前提供的線索,很容易就拿到了那面鏡子。
她放在懷裡藏起來,然後又回了太子府。
將身邊人都打發出去,她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將鏡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這鏡子無疑不是件普通珍寶,但是有什麼用呢?為什麼皇叔想要,鳴玉也那樣在意?
芭蕉見她又悶在屋子裡,有些擔心,等阿瀾出去,就試探著勸道:"太子妃要不要請鳴玉公主和陸小侯爺來府中做客?"
阿瀾想了想,點頭說:"也行。"
頓了下,她道:"把溫遇也叫上。"
芭蕉詫異:"溫世子嗎?可是他和殿下一起去邊境了啊。"
阿瀾一愣,"他也去了?"
她之前言語試探,發現洛長天對溫遇的怒氣顯然要比對陸紫焉的要多一點,可是這次他都沒有帶陸紫焉,怎麼就把溫遇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