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呵呵笑著,感慨道:“真羨慕你們,像我這樣的老頭子,都不知道多久沒能和我家那口子出來逛逛了。”
青木司笑道:“您看著也就六十歲出頭,哪能算得上老頭子啊。”
司機忽然沒聲了。
青木司見他在後視鏡上瞅著自己,還以為是他這時才看清自己的臉有點害怕了,便止住了話題,沒想到,直到下車,司機才終於憋出了一句:“我今年其實才五十歲。”
青木司看著他滿頭白髮滿臉皺紋的模樣,尷尬的笑笑:“抱歉。”
語畢,便逃也似的付了錢下了車。
司機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看了看自己的臉,嘆了口氣,揉了揉腦殼上淅淅瀝瀝的白髮:“老了啊。”
下了車,位置剛好是步行街入口,週六往來的人群並不算稀少,但比起之前的模樣,卻遠遠不如。青木司還記得以前和穹來這的時候,到處都是出來玩的學生或情侶。
是因為天氣嗎?
青木司沒多在意,和穹與冴子走進了步行街,卻意外地又見到了一位老朋友,那位賣棉花糖的大叔。
記憶往前拉去,這位大叔曾經和顏悅色的誇讚了一番青木司和穹,也算是當初美好記憶的一部分,但這一回,遠遠地看著,那位大叔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青木司帶著冴子兩人過去,輕聲道:“大叔,拿三個彩虹棉花糖,三個小號的就可以。”
上次的大號棉花糖兩人吃都吃了半天。
大叔看著青木司,瞪圓了眼,眨了眨,才笑道:“原來是你啊,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呢,不過.......”
他一邊嫻熟的啟動了機器開始準備做棉花糖,一邊說道:“不過好像最近也在哪裡見過你啊......”
他冥思苦想了一會,身體一頓,登時雙眼放光的說道:“啊,青木司!對嗎?”
“是,我是青木司。”青木司點點頭,和毒島冴子對視一眼,同時勾起了嘴角,青木司笑的有些難為情,而毒島冴子則帶了幾分打趣。
穹只是抓著青木司的手盯著棉花糖機器,雙眼放光,有些期待:也說不準是因為那段記憶,還是棉花糖真的好吃,她只要看著這彩虹色的棉花糖,就覺得心情愉悅了許多。
“了不起啊少年!”棉花糖大叔數了個大拇指,二話不說,笑道:“這頓算我請!我也算是有名人光顧的店鋪了,哈哈哈!”
“別別別,錢還是要給的。”青木司趕緊拒絕,並且轉移話題不給他再推辭的機會:“方才看大叔好像有點發愁的樣子,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棉花糖大叔高興地臉變得憂鬱了幾分,他嘆息道:“還不是那群雅庫扎鬧的。”
“最近八千代市可真是越來越亂了,昨天步行街還有雅庫扎鬧事,乾脆砸了一家店鋪,裡面的老闆都是被救護車抬走的,滿臉是血,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棉花糖大叔彷彿找到了訴苦的物件般:“最近人們也都不大愛上街了,別說我就是個賣棉花糖的,就是商場的人流量都快減半了。”
“每年交那麼多稅款,也不見他們管點事,真是.......”棉花糖大叔意識到了自己在青木司面前討論這種事不大好,便停住了嘴,只是告誡道:“最近青木君也小心一些吧,尤其是你的妹妹和女朋友這麼漂亮,那些雅庫扎最近可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前些日子還聽說有女性被尾行的傳聞,哎.......”
他越說越沒了興致,苦著臉:“我都在想要不要收攤休息一個月了,這情況啊,依我看還得惡化那麼一個月。”
“那些記者最近也不報道了,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幹嘛,現在好像我們都被丟掉了似的。”大叔不想再聊天,把棉花糖都交給了青木司,仍舊沒有收他的錢,只是推辭了幾句,青木司看他臉色實在不大好,便沒有再堅持。
看青木司和毒島冴子與穹拿著棉花糖走遠,大叔又一個人在攤位前愁眉苦臉的思考著之後該幹什麼,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穹抓著青木司的手微微用力,青木司低頭看她,她小聲道:“最近真的很亂嗎?”
青木司遲疑片刻,點點頭,平靜道:“最近是有些亂,但,亂不了太久了,也就一個月,八千代市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情況越惡劣,就會越堅定八千代上位者決定洗牌現有勢力的決心,在青木司看來,這大概只是那群傢伙最後的瘋狂罷了,他們越是瘋,死期來的越快。
“而且這和我們也沒關係。”青木司笑笑,他之所以這段時間沒有帶著身體已經大大好轉的穹一起上學,就是擔心可能會被捲入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裡,反正這事和他也無關,他也打算這段時間老老實實的和毒島冴子練練劍,備戰劍道大賽,其他的敬而遠之,完全不想沾染。
穹點點頭,用關切的眼神看著青木司,青木司心領神會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可不會摻和雅庫扎的事,只要他們不來欺負我,我肯定有多遠跑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