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本晴太攙扶著還是一瘸一拐的金田一志慢慢走到了劍道館前,剛剛撥開外圍擁擠著的看熱鬧的人群,就聽到了一聲震攝人心的喊聲。
“死!”一聲暴喝,青木司原本半蹲的蓄力動作瞬間變作了跨步向前,手中竹刀自腰間似拔刀斬似的斬出,巨大的力道讓他手中的竹刀在空中一閃而逝,殘影看起來宛若一輪青月。
這一刀的目標不是對手本身,而是植田優雅手中的竹刀。
植田優雅只覺得雙手虎口與手指一陣撕裂的痛,不由自主的微微鬆開了手,手中的竹刀就被狠狠打飛了出去。
竹刀飛去的方向正巧是酒井小夜子坐著休息的地方,酒井小夜子瞳孔一陣收縮,只來得及偏了偏頭,那被打飛的竹刀就從她耳邊嗖的一聲飛了過去。
“誒呀!”酒井小夜子身後傳來一聲痛呼,她回頭去看,一個八千代高劍道部的成員正捂著肚子連連退步。她瞳孔微不可查的輕輕顫抖著:被打飛的竹刀,都有這麼大的力量嗎?
青木司哪注意得到被自己打飛的竹刀去了哪,此時的他,眼裡只有自己的對手。
面對一個手無寸鐵,還愣在原地的對手,青木司只需要舉起刀,再劈下去就是了。
“啪!”
一聲脆響,植田優雅緩緩低下了頭,一言不發的摘下了面罩,抱在懷裡,轉身徑直離開了劍道部。他甚至都沒有和自己學校的人溝通一句,便在隊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的走遠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河本晴太和金田一志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皆是不安。
河本晴太拉住身邊正在歡呼的路人,指著戴著面罩的青木司小聲問道:“這人就是青木司嗎?”
“是啊!青木君實在是太帥了!”化作小迷弟的路人隨便回答了一句,便繼續高舉著手臂,大喊著加油。
河本晴太吞了口口水,回到了金田一志身邊,兩人面面相覷,竟然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傢伙真是太可怕了!
而川村仗看著植田優雅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走,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隊伍里人人自危的樣子,冷哼了一聲。皺著眉對一個穿著自己學校校服,並沒有穿護具的男孩抬了抬下巴:“你去勸勸他。”
男孩點點頭,急忙追了出去。
“佐伯,你上。”川村仗看著青木司優哉遊哉的將竹刀扛在肩上,回到原位等待下一個對手,被他這副樣子氣的有點牙癢癢:你小子又不是毒島冴子,難道還想著一個人能打過我們一整個劍道部嗎?
被叫到名字的佐伯有些不情願的戴上了面具:“是。”
在日本的社團裡,部長話語權極大。縱然佐伯心有不滿,卻也不敢抱怨,只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到了青木司身前。
佐伯的腦子裡,開始飛快的思考著對策:從技術動作來看,這個長得很兇的傢伙好像並不出眾。但是他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誇張了,哪有直接用劈砍硬生生開啟破綻的人啊!
不對,難道這是薩摩示源流的劍道流派?佐伯腦中想起了一個罕見的劍道流派,這種流派大多以力破巧,出招詭異。卻又皺緊眉頭覺得不像。薩摩示源流起手多以上段起手為主,亦或是八相為起手,而青木司卻不像這種打法。
鞍馬流?這種先打掉對手武器再進攻的樣子,的確很像是鞍馬流。
是多種流派的變種嗎?
佐伯看不出青木司打的是什麼流派的刀法,只覺得額頭冷汗淋漓,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好準備來面對對手。
那不如,搶攻試試看?佐伯強行壓抑著自己的不安,站到了青木司面前,擺出了中規中矩的中段持劍。
青木司的動作看起來十分有餘裕,將扛在肩頭的竹刀挽了個劍花,和他同樣以中段起手,兩人竹刀相隔不過半臂距離。
“紅方,舞陽高中。白方,八千代國立高中。準備!”
川村仗再次舉起雙手,表情陰沉的大聲道:“開始!”
這一次,他的話音剛落,佐伯就飛快的活動起了手中的木刀。他的木刀靈活的在身前畫著圓,一瞬像是要上挑刺面,又一瞬像是要橫斬擊胴,假動作十分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