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纖雲從地上揀起了東門夫人的手帕,她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了當初自己的親孃臨走前交代的事情。
她娘說,畢竟大夫人才是東門宗主明媒正娶的,而自己可以說連個名分都沒有,所以屢屢告誡東門纖雲,說要將大夫人當做親孃去對待。
但就像是這一次一樣,每一次東門纖雲過去,都是熱臉貼冷屁股,東門纖雲的一番孝心也從未被大夫人接受。
謝無忌這邊,倒是在第七護法的小木屋裡面十分快活,這裡是一個獨立的小房子,旁邊還有個院子,院子裡面中了些瓜果,但似乎因為沒人打理,這裡的瓜果都長勢不怎麼好。
謝無忌在院子裡找到了一個西瓜,他過去拍了拍西瓜,咚咚直響,可想而知,這西瓜已經熟透了。
“嘿嘿,一來就有口福!我正愁這裡沒有水喝呢!”謝無忌笑著,將西瓜摘下來,放到了房子裡面招來了菜刀和砧板,就開始切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謝無忌說道:“進來吧。”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引薦謝無忌進來的那個紅柳,紅柳抱著一床棉被說道:“呵,你說你,運氣也真夠好的,二小姐那麼照顧你,還特地吩咐我準備一床新的被子給你!”
“哎喲,還是新的啊。”謝無忌轉身說道,“紅柳師兄既然來了,那就彆著急先走了,吃片西瓜吧。”
“喲呵,臭小子哪來的西瓜啊?”紅柳來到了水缸旁邊,用木瓢子給自己洗了手,他一邊甩著水漬,一邊走過來拿起了最大的一片,“真他孃的紅,熟透了都,你哪來的?”
“院子裡唄,估計是我叔公生前重的吧,這趟過來沒能看到他老人家最後一眼,也是我畢生的遺憾啊。”謝無忌搖頭說道。
“呲溜!”紅柳大口吞嚥西瓜,他坐在了竹條板凳上面,嘴裡含糊不清說道,“這房子啊,是你叔公住了三十多年,你裡裡外外找找看,說不定能夠找到家書什麼呢,老人家很會做人,這裡的弟子都對他客氣,以前不死長生宗多牛啊,門徒十萬人,但是老爺子卻沒有一點架子,每當大家遇到一些修行瓶頸什麼的,只要過來問老爺子,老爺子都會說。”
紅柳似乎想起了一些傷心事,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師兄我啊,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了金丹期,當初我在瓶頸可是呆了十年,本以為這輩子修行無望了,多虧了老爺子的指點,他說我五行屬陽,說我必須在夏天最熱的一天,在丹霞宗陽光最大的地方,中午打坐三個時辰,我還以為唬我呢,但當我差點要因為中暑失水而暈過去的時候,瓶頸就破了。”
說著,紅柳的眼睛有些泛紅,謝無忌瞅著他,心說這紅柳也是性情之人。
“老爺子還說給我找個物件呢,隔壁那翠花師妹長得勾勾丟丟的,老爺子物件都還沒有給我走,這就撒手人寰了,我又不會討好師妹,我……我……”說著紅柳嗚咽了起來,立刻眼睛一溼潤,就哭了。
“老楊,算了,既然我師公欠你一個物件,回頭我給你找一個。”謝無忌拍了拍紅柳說道,紅柳本名楊紅柳。
謝無忌嚷嚷道:“可不是,我可不自己什麼時候忽悠過人。”
當然謝無忌天天都在忽悠人。
楊紅柳擦了擦鼻涕和眼淚:“先說了,當你看到了翠花的模樣,你可不要有想法,她……她是我的!”
“得,答應你。”謝無忌大方的說道。
楊紅柳吃了謝無忌的西瓜,又託了謝無忌麻煩事兒,他有些過意不去了,便說道:“老謝,我看你人也不壞,現在你知道你叔公去世了,你打算怎麼樣?是留在這裡,還是整理下你叔公的遺物,然後走呢?”
謝無忌立刻就被問住了,他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現在家裡面鬧饑荒,我也沒地方可去,到時候我再瞧瞧吧,能找個差事就找個差事做做,呆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最近丹霞宗在招收新弟子,而且其中還有三個內門弟子的名額,你或許可以試試,當然內門弟子必須是金丹期以上的,你沒有金丹期,你可以嘗試一下外門,外門的話,平時在丹霞宗於京城的店鋪打理打理,也能賺點錢,很多外門弟子都養家餬口了,生活還過的相當瀟灑。”楊紅柳說道,他也是好心提醒。
謝無忌雙手抱拳:“多謝哥哥為我考慮,我也會思量思量,但人也得有自知之明,我也需要自己掂量掂量有什麼分量再自行決定。”謝無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