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哲怵然,這開車的女人竟然和白天在路上見到的那個死得不能再死的女人穿的一模一樣,而此時的女人,也決然不像個活著的人。
這時車又近了很多,再看車牌,是那輛炸彈號的卡宴沒錯。
任哲感到頭皮陣陣發麻,如果不是呂鍾此刻捂著他的嘴,他恐怕是要叫出聲的。
車從他們身邊緩緩駛過,沒有發動機的轟鳴,就像是懸浮在空中,女人呆滯的雙目平視前方,好像也看不見他們。
更加詭異的是,在車經過後任哲才發現,在車後竟然跟著一條碩大無比的狐狸,狐狸全身火紅不帶一絲雜毛,比人還要大上一圈。
這麼大個傢伙從身邊經過,任哲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心臟在腔子裡狂亂的撞擊,人卻只能壓抑著瞪大兩隻眼目送它經過。
等到車和狐狸又往前走了七八米,呂鍾才如釋重負一般將捂在任哲臉上的大手拿開。
任哲或許是太過緊張,盯著狐狸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那邊已經走過的狐狸像是覺察到了什麼,突然回過頭看向任哲,兩眼發出幽幽的綠光,連同車裡的女人也一起回頭死氣沉沉的盯著任哲。
這次連呂鍾都被驚到了,他一個箭步挺到了任哲身前張開雙臂擋住了任哲的身體。
狐狸雙目裡的綠光更盛,亮的像兩團燃燒不息的鬼火,大約亮了幾秒後,綠光又慢慢變得柔和,最後狐狸擺了擺頭,兩團綠光漸漸熄滅,它方才趕著車淌過小溪向遠處走去。
此時任哲已是滿頭大汗,他伸手拍了拍呂鍾,呂鍾似乎還有些疑惑,被任哲一拍嚇了一跳,轉過身擺了個防衛的姿勢。
“謝謝你”,任哲小聲的說。
“哦”,呂鍾還陷在壞人的角色裡無法自拔,任哲一聲“謝謝”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小意西啦。”,呂鍾又變得不正經了,他開啟狼眼手電,兩個人繼續往前走,經過剛剛的一幕,任哲對呂鐘的看法有了180度的轉變。
危急時刻方顯本色,現在任哲更傾向於呂鍾是個世外高人了。
“剛剛我們看到的是真的嗎?”,任哲在心裡問。
“啊?”,呂鍾明顯還是不在狀態,但任哲不像呂鍾,能看透別人的心思,於是他又問了一遍。
“這個……”,呂鍾語氣遊移不定,似乎在權衡該怎麼說。
過了一會,他方才開口道:“我們剛剛遇到的這種情形是精怪攝人。你也看到了,是隻狐狸精。”
“可是白天明明有警察在現場處理,它們怎麼能把人弄到這裡?”
“白天看到的或許只是障眼法,像這種得道的精靈,弄出些障眼法很容易。”
“那它們把人弄到這裡是什麼目的?”
“化形,就是俗話說的變成人。它們要用那張人皮。”
“不是說變就變嗎?還要用人皮?”
“電影看多了吧,你以為是X戰警裡的魔形女嗎?想要變成人,總得有個模子吧。”
任哲更加疑惑。
“那可以變成別的什麼嗎?”
“理論上說是可以的,但凡能成精的東西,自身本就帶著比較強烈的靈氣,你聽過狐狸精聽過白骨精總沒聽過桌子精凳子精雞精吧,有哪個精靈拼了幾百年的道行會為了變成一個更低階的東西呢?人是萬物靈長,能幻化成人是每個妖精的夢想,跟你們現在想做個有錢人一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