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目不斜視地吃著自己最愛的甜品菜,一邊繃著臉認真回想,“現在外邊關於王爺的訊息傳得很難聽,不過我想外頭那些人更關注的應該是王妃你的情況,所以這幾天晚上來打探訊息的人比以往又多了不少。”
自家王妃行情走俏,最高興的要數府裡那些侍衛。來打探訊息的人多了,彎弓搭箭射下幾個,拿回去交差又能得一筆不少的賞錢貼補家用,卯死了,卯死了啊!
江封昊眼都沒抬,也不避著何小喬,直接問道,“呼延煦那邊有什麼情況?”
“差人送了幾封信送回西涼,已經讓我們的人暗中攔下來了。”白首一板一眼的說道,很是順手的把盤子裡剩下的糖漿全都撥到自己碗裡,就差沒舍下形象把盤底舔乾淨了。
何小喬興致勃勃的湊過去,“信裡邊寫的是什麼?”這熊孩子自來到大燕就沒少挨削,也不知道這信是不是寫回去向爹媽哭訴告狀的,她實在是好奇的緊。
“無外乎是些祈求儘快回國的話,他在這裡是待不下去的。”江封昊接過話頭,手下不停又往她碗裡壘了一座菜山,“……趕快吃飯,菜都要涼了。”
何小喬知道他這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太多又給牽扯進去,遂吐了吐舌頭,安靜地吃飯,不再多問了。
在府裡休養了幾天,何小喬始終處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狀態,除了專心養著肚子裡兩個小的,給他們念念書唱唱歌做個胎教,再不然就是跟針線搏鬥想爭取親手做出兩套小孩衣裳鞋襪。
江封昊並沒有如以前一樣天未亮就去上早朝,為了做足表面功夫把戲演到底,他在兩天就前弄了個鬍子拉雜的邋遢形象到宮裡繞了一圈,面容憔悴求了一道‘帶王妃回鄉’的聖旨,便專心的關起門來,不再過問外界的事。
當然,這只是表象罷了。事實上,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是準備帶何小喬的‘屍骨’返鄉時,他卻幾乎每晚都會避開眾人耳目,大搖大擺地到御書房報到,偶爾還會連帶把自己那個玩心不滅愛帶球亂跑的媳婦兒也一起帶過去。
夫妻兩在屋頂上跑跑跳跳,不僅要避開同行還得避開各類攤子,跟玩遊戲似地各種驚險刺激,就差沒沿路吃上幾十上百金幣增加動力。
無驚無險翻過皇宮內牆,兼職搬運工的江封昊腳步輕盈地抱著自家媳婦兒從眾巡邏的皇宮侍衛眼皮底下飄過,輕輕鬆鬆邁步向前。
何小喬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雙眼閃閃發亮,一路都在大呼過癮,到了御書房門口還在回味那種忽高忽低玩高空彈跳似的感覺,就連肚子裡兩個小的都動得格外歡暢,兩雙小手小腳在她滾圓的肚皮撐出來一個又一個奇形怪狀的隆起,跟嚼了炫邁似地,老半天停不下來。
雖然早知道何小喬懷的是雙胞胎,但親眼見到她那跟藏了個大西瓜似的肚子,江牧風還是稀罕了個不得了。手裡抓著硃砂筆圍著她繞了幾圈,要不是還顧慮著男女有別,這會兒早剋制不住伸出爪子往她肚皮上摸上兩把了。
“十七嬸兒,你這肚子裡真有兩個小孩嗎?”
“胡御醫是這麼說的沒錯。”何小喬手裡捧著個茶杯,正歪靠在一張能讓她屈起膝蓋睡懶覺的黃花梨木大交椅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
江封昊則是一副賢夫的模樣在旁邊殷勤的給她剝著荔枝和葡萄皮,定時準點往她嘴裡塞兩顆供她消遣。
老江家已經許久沒有直系嫡親的媳婦兒懷孕,何小喬現在儼然成了國寶,就算到了皇宮也能享受到最高待遇,不僅自家老公寵得跟什麼似地,就連皇帝書房裡最舒服的椅子都能輕易霸佔了去。
見江牧風還是一副好奇的模樣,何小喬眼珠子轉了兩轉,將嘴裡的葡萄核吐在手上放到一邊,一臉八卦地湊過去,“我說大侄子啊,經過上次那件事,你對女人的恐懼還剩不多了吧?”
想起上次自己被下藥連夜寵幸好幾名寵妃,一不小心就榮獲‘色中惡鬼’頭銜,江牧風臉色瞬間漲成青綠,和他身上金黃的龍袍那叫一個相映成趣。
偏偏苦於有江封昊在,他對罪魁禍首是絕對的敢怒不敢言——人家肚子裡還帶著兩小的呢,萬一要出了點什麼事,十七皇叔還不得把整座皇宮都給拆了?
“全靠十七嬸兒出手相……相助,朕……朕的……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怕女人這種事他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只好模糊著一筆帶過,反正何小喬他們也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就好啊!”何小喬哈哈一笑,努力挪動著想坐直身體,卻苦於肚子太大挺不直腰,只好仍拿墊子墊在身後支撐著,“你也別眼紅了,趕緊多多努力,早日讓你那些個老婆都懷上,到時候給你生一堆的皇子公主。”
話說著,她又伸手摸了摸下巴,不懷好意的上下瞥江牧風一眼,“說不定這會兒你臨幸過的那些妃子肚子裡早就懷上龍種了,改明兒你讓御醫挨個把把脈,估計應該會收穫頗豐。”
江牧風讓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的把龍袍往下扯了扯,反應過來後連忙假裝是去碰掛在腰間的玉佩,一邊往桌案後走一邊小聲咕噥,“什麼收穫頗豐……”她當是秋天可以隨手摘果子不成?
“你可別不信,我的預感可是很少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