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著,一邊將內衣展開往自己身上比劃,“看見沒,就是這麼穿的。”
採蓮跟鎖兒兩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採蓮嘴巴張了張,正想開口誇上兩句,冷不防門外突然一聲女子的嬌斥,“滾開!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攔著本宮,信不信本宮當場摘了你們的腦袋!”
這聲音……
何小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來不及吐槽老天爺不夠義氣,那邊半敞的門已經被大力推開,一條纖細窈窕的紅色身影已經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帶起一陣香風堪堪停在她面前。
“你們都退下,沒本宮的命令不準進來。”側過頭朝身後還要跟過來的宮女吩咐了一聲,見她們唯唯諾諾的守在門外,靜和公主這才清了清嗓子,抬頭看向何小喬的方向。
“土……”話剛起了個頭,猛的想起何小喬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連忙將到嘴邊的‘村姑’二字吞了回去,掙扎了下才絞著手帕彆扭的的喊了一聲,“見過十……七嬸兒。”
何小喬挑了挑眉,雖然奇怪她今天怎麼突然就改了稱呼,但卻沒有將疑惑問出口,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公主殿下。”
“喊公主殿下太見外了,”靜和公主下意識的擺擺手,勉強扯出一個算得上‘討好’的笑,“十七嬸你喊我靜和就好。”
“……”何小喬默。
這姑娘今天吃錯藥了?
“土……不對,十七嬸兒,你身上掛著的這個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怎麼那麼怪異?”像是沒看到何小喬探究的表情一般,靜和公主的目光在房內溜了一圈,最後全都集中在何小喬脖子上掛著的類比基尼版文胸上,甚至好奇的拿手捏了捏,“軟的。”
廢話!貼身內衣自然是軟的,要是硬的那不就成希瑞公主了?
“這是我們那兒的內衣,”難得靜和公主如此‘溫柔嫻靜’,何小喬也就不好再給人家甩臉色,耐著性子給她解釋,“外面是軟布做的,縫成這樣的兩個袋子,然後往裡頭塞上棉花,穿起來不僅舒服而且還能更好的顯出身材……”
話說到這裡驀地頓住,何小喬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猥瑣的目光在靜和公主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上繞了一圈,雙眼閃閃發亮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三兩下將脖子上的帶子解開,素面內衣被捧著遞到靜和公主面前,為人十七嬸者倏地揚起邪惡至極的笑,不懷好意的輕聲誘哄道,“來,穿上試試。”
耶?!
……………………
且不說何小喬是怎樣哄著靜和公主去試穿內衣,在王府另一邊,江封昊的書房裡,氣氛卻略有些凝重。
合上手裡的小冊子,江封昊少見的擰起了劍眉,“……這麼說來,‘神鷹’的人也不知道真正僱傭他們的人是誰了?”
“沒錯。”坐在他右手邊,身著一身洗得泛白的長儒衫,頭髮挽起束以方巾,長相平凡到一扔到人群裡就再也找不到的年輕男子端起茶盅,動作頗為文雅的揭開杯蓋,撇去浮沫後再輕抿一口,“負責跟‘神鷹’接頭的只是地方上的一股小勢力,領頭的混混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想要你的命,具體原因是看你不順眼——”話說著,自己卻先忍不住為這個荒唐的理由笑出聲,抬頭看了眼似乎興致缺缺的江封昊,黑亮有神的眸子裡滿是戲謔,“我說師弟,趁著有空,你還是趕緊拿把刀往自己臉上劃兩下吧。省得整天有人看你不順眼的漫天追殺你。你不嫌煩,我都替你累得慌。”
“有勞師兄掛心了。”江封昊臉上帶著笑,不溫不火的反擊回去,“不過依師弟我看來,要往臉上動刀子的,應該是師兄你才對。”
頂著那麼張平凡到連佛祖都記不住的臉,無論白天黑夜,往街上一站立刻撈都撈不著——往上頭劃幾道疤認起來就方便多了。
“師弟此言差矣!”年輕男子伸手彈了彈衣服上根本就看不到的灰塵,放下茶盅,搖頭晃腦好似百考不中以致精神有點錯亂的酸儒一般念道,“須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既是父母所賜,吾又豈能枉顧父母之恩,做出如此不孝之舉?”
“……”
同是爹生父母養,合著他自己往臉上劃兩刀就是不孝,丟別人身上就沒這顧忌了?
“少廢話!還知道什麼趕快說出來。”一甩手將抓著的小冊子朝他丟過去,見他輕輕鬆鬆眼都不眨一下的偏頭躲過了,江封昊便忍不住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以你‘通天曉’的名聲,在那土匪窩裡待了大半個月都沒摸到半點別的線索。”
那還不如趁早回家去睡大覺別出來混了——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