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存敬笑著道:“去歲海兄回京探親時就與我提過衛辰,對他讚不絕口,我當時便斷定,以海兄的識人之明,此子斷然不是池中之物。果不其然,今年此子鄉試、會試連連奪魁,在汴京城中都是風頭無兩。”
盛紘心底隱隱已經有了些預感,但還是不死心地開口問道:“柳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家三娘尚未婚配,恰好衛辰又素來與你家交好,如此乘龍快婿就擺在眼前,我豈有不動心之理?”
柳存敬終於說出了此來緣由,又看向盛紘:“盛兄,秀娘也是你的侄女,她的終身大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好你個柳子湛,還真打的是這個主意!”
心中的猜測變成了現實,盛紘只覺得又急又氣,當下怒聲道:“不可能!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柳存敬臉上閃過一抹訝然之色,他與盛紘相交多年,自然知道這位老友的秉性。
作為官場上的老油子,盛紘最擅長的就是搗漿湖,平日裡說話從來都是模稜兩可,誰也不肯得罪,何曾有過這麼生硬的語氣?
一念及此,柳存敬不由試探著問道:“莫非,盛兄你也……?”
盛紘昂著頭,板著臉,鼻孔裡出氣冷哼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卻已經回答了柳存敬的問題。
柳存敬恍然大悟,同時不由暗罵自己,真是為了搶女婿急得把平日裡的腦子都給丟光了。
要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汴京城裡那麼多人家,和衛辰之間的關係還有誰比盛家更近的?
盛紘的小娘是衛辰的姑母,盛紘的兒子是衛辰的同窗加好友,三個女兒在家塾和衛辰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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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親密至極的關係,哪怕衛辰只是一個頗有前途的舉人,恐怕盛紘都會將衛辰納入女婿的考慮範圍之內。
何況衛辰如今已然中了會元,只待殿試走個過場,進士功名便是手到擒來。
要知道,歷屆會元殿試時,就沒有掉出前十的,以衛辰的才學,更是極大機率會名列三鼎甲之內。
而且據柳存敬所知,衛辰的名聲早幾年就已經傳入官家耳中,官家對他也是頗感興趣,甚至還曾翻閱過衛辰的文集。
如今衛辰已然連中五元,而最後的殿試名次全由官家一言而決,若是官家有意成全的話……
總而言之,以衛辰方方面面都極為優越的條件,放眼整個大周的婚戀市場,他都屬於最頂級的稀缺資源。
當然,就門第而言,柳存敬所在柳家也已經是最頂級的人家了,和衛辰也算相配。
柳家和海家一樣,都是傳承百年的清流世家。這種人家出來的女兒,對於讀書人的吸引力,可比什麼華而不實的公主郡主強多了。
正因如此,柳存敬才那麼有底氣,參與到這場搶婿大戰中來。
只不過,如果盛紘沒有表態,那柳存敬還能揣著明白裝湖塗,厚著臉皮求盛紘撮合衛辰和自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