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雲尚把無憂臨陣逃命的行為宣揚出來,張侃也感覺臉上無光。其實他們也不想一想,一個普通少年並沒有他們那種能耐,遇到危險逃命而去是人之常情。
單雲尚一行當時回到朝宗門,獲得獎勵之後,並沒有大肆宣揚此行的功績,其實主要是心虛。
單雲尚用可憐的眼神看著無憂道:“我說過,只要你進了朝溪宗,我會在殺威潭等你的!”他已經在想象無憂被虐待的畫面了。
其實單雲尚這句話說得很是牽強,他之前壓根就認為無憂不可能進得了朝溪宗。此次招新之後,他只是在此巧遇了無憂而已。不過他這樣說出來,就是一種場面話,無非就是想嚇唬嚇唬無憂。
張侃用一種愛莫能助的眼神看著無憂。
無憂倒是很淡定,也沒有再跟單雲尚說話。
無憂還發現,在各個堂口的領頭弟子中,隱隱然以單雲尚的地位最高,頗有一點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意思。無憂當日可是見過單雲尚在厲濤和付青青面前的那副慫樣。
據張侃講,各堂口的受虐弟子必須由其他堂口來整治,所以下手對待其他堂口的弟子時,是否要虐待,或者下手的輕重就很有講究了。
“等下你看著就知道了!”張侃對無憂說道,然後他又以可憐的語氣說了一句:“估計,你是在劫難逃了!剛才聽你們對話,似乎你得罪過單雲尚。他們會整死你的!你要保重呀,師兄人微言輕,真的幫不了你。”
張侃最後一句話,說他自己人微言輕倒是大實話。在其他堂口眼裡,張侃就是一個種菜的泥腿子而已,修為又低下,也只有在這種場合才能與各堂口的領頭之人平等相處一番。
無憂很淡定地答道:“師兄不用為我擔心,我這人命硬,死不了的!”
張侃腹誹道:“我才不會替你擔心呢!你的狗命硬不硬,等下就知道了。”
靈植園的其他弟子也有類似的想法。無憂來到靈植園壞了規矩,令他們很不滿,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其他堂口修理無憂一番。他們正幸災樂禍地等著看無憂出醜。
“大家靜一靜!好戲馬上要開始了!”單雲尚振臂一呼,全場馬上安靜下來。
單雲尚故作高尚地宣佈道:“下面就由我們鎮劍堂的弟子先上場作個表率!趙清,你上去吧!哪個堂口的師兄出來做個示範?”
他說得輕巧,但聽的人都很慎重。誰都不敢隨便站出來,去整治鎮劍堂的弟子。全朝溪宗都知道,能進鎮劍堂的弟子絕對是靈根一流之輩,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萬一他記仇了,等他修為突飛猛進之後,要報復還不簡單。
雖說規定不能報復,但私下報復誰又能管得了那麼多呢。就不說他個人是否會來報復,就是鎮劍堂的威望往這一放,你也得給個面子,不能整治得太過分了。
單雲尚剛說完,就見一個少年站了出來,顯然他就是鎮劍堂的代表趙清。與其他堂口的新弟子膽怯的樣子不一樣,這個趙清很沉穩很淡定,與無憂有得一比。
眾人覺得,趙清的沉穩淡定是心裡有底氣,有信心不會被其他堂口亂整治。而無憂的淡定,則被人認為是不知者無畏,說白一點就是傻啦吧唧還不知道害怕而已。
單雲尚場面話也說了,他的人也站了出來,但始終沒有一個堂口的領頭人出來下手。他早就料到會有這種局面,歷來都是這樣,還是需要他來點將。
單雲尚微笑著對張侃道:“張侃,你來出手吧!你就不要顧忌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讓大家圖個開心最重要。”
張侃心裡叫苦:“怎麼又是我!就是看中了我人微言輕,惹不起你們,才假惺惺地讓我出手!”
張侃表面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反正每個堂口都有一次出手機會,也不能推卻。他客氣地對鎮劍堂的趙清說道:“麻煩這位小師弟站到水潭邊上,那塊大石頭上去。”
趙清依言照辦了,很自信在站到了那塊大石上面,倒揹著雙手,氣勢儼然。
“畢竟是鎮劍堂的天駿弟子呀,氣勢都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