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醒來,是大張旗鼓的,其實,城市一直就沒有睡去,在我們睡去的時候,只是因為掩了雙層的窗,聽不見罷了。
魔都這樣的城市,永遠是不停歇的。
樓下,前兩年來時還能見著的街邊攤了不見了,對面的早點鋪子裡,人進人出,安靜的讓人激不起食慾,這個城市和那個城市的區別彷彿只有地域和大小,其它的一切都驚人的相似。
“方糕,茯苓糕——定勝糕,薄荷糕——”
“白糖嫩佼糕,豆沙煎墩!鹹煎餅,豬腸粉——”
再也聽不到老電影中弄堂裡穿梭往來的叫賣聲。還有天氣熱的時候,“梔子花——白蘭花!”的叫賣像一曲女高音,清脆而柔美。女孩子素淨的衣服上,也染了花的清香,和她們羞怯的笑容一樣的質樸。
原本,尚海的早晨不正應該是這樣的嗎?
是的,就是這樣,趙宋美好的一天,就是在和小攤老闆娘的爭執中開始。
豆腐腦與豆腐花到底有啥區別。
普通話和吳語到底誰更優越。
要不是老闆娘貌似認出了首富的模樣,趙宋非等跟她爭執下吳語方言在‘吳語太湖片蘇滬嘉小片’中的地位問題。
不過他不是京城爺們,也不是尚海小男人,那些莫名的優越感跟他也毫無關係。
趙宋關心的,只是眼前一點也不符合他們口味的早餐。
濱江世貿花園。
兄妹倆愁眉苦臉的面對著滿桌早餐,無從下嘴。
他們除了錢多點,就是普普通通的北方人,連小雨這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都受不了京城三大重口(豆汁、滷煮、炒肝)。
正常點,多帶些鹹味,就是他們日常的飲食習慣。
眼前這個,嫩豆腐,辣油,紫菜,蝦皮兒,什麼鬼?
直到打算另闢蹊徑的小雨把烤餅乾做成了奧利奧,趙宋才無奈的放棄道:“湊合吃吧,今天晚上咱們就住到404去,想吃什麼讓國宴師傅給我們做。”
“哦。”小雨悶悶的答應道。
唏了呼嚕~
放下碗筷,無視了桌上其它甜食,收拾一番後便一齊走出家門。
“小雨,我昨天晚上做夢一起吃烤鴨來著。”
“哦,我吃了沒?”
“沒有,你光看我吃了。”
“……”小雨生氣了,“哥,你以前打過架嗎?”
趙宋移開兩步,防備地說道:“必須打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