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記憶中的路徑前行,逶迤來至雲飛初出茅廬第一戰的地方,來到遇到小紫的地盤,再到磨鍊《氣合天元棍》的地方,再到那四大遊牧種族的地盤,天山雷池,碧瀾潭……
靈符會、巫馬鳳兒、《亙古不滅體》等等雲飛曾經無比熟悉的人或物一一從他眼前掠過,讓雲飛那顆原本年輕的心平添了幾份悠悠的滄桑。
在經過四大遊牧種族地盤的時候,雲飛還特意去檢視了一下白馬族的狀況,並順手在白馬祭壇留下了數目不菲的玄晶與魂晶。雲飛當然記得,當時他答應過白馬老祖,要好好照看白馬族;後來他又將這件事轉託給了巫馬鳳兒……現在看來,巫馬鳳兒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雲飛一行人經過天山雷池,在這裡久久駐足。雲飛與太初的相識,就是在這裡。他們兩人那本來完全沒有交集的命運被那座雷池生生地綁在了一塊,從此再也分不開了。雖然說不上是一眼定情,但也相差不多了。
再繼續往前,來到了青櫻原本生活的村子。那碧瀾潭依舊美麗,碧瀾潭旁又產出了一些含有魂晶的石塊;然而,當初那個能夠觸發潭底空間觸點的瘦弱小妹妹卻再也不見了。
一路走來,離臨冬城越來越近,但云飛的心情卻越來越低落。到最後,雲飛甚至放棄了在晚上修煉神魂與玄氣,他經常呆坐一處,一坐就是一整夜。
夜幕降臨,看著又在一旁發呆的雲飛,楚陽忍不住開口道:“小紫妹妹,你去勸勸雲飛吧。他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雖說他實力非凡,但一個好的心性對他還是很重要的。”
“唔……”小紫堅定地搖了搖頭,“我能感受到,主人沒事,他是在修煉呢。”
“修煉?”楚陽一個腦袋兩個大,“他在修煉?”
“確實。”言進點了點頭,“我能夠感受到,地底正流動著澎湃的大地玄氣。跟南境比起來,北境值得稱道的也就只有這純粹的大地玄氣了。”
“好吧。”聽到小紫跟言進都這麼說,其餘眾人也只得放下心來,重新沉入自己的修煉。
在經過碧瀾潭後,雲飛的速度越發慢了下來。其餘人瞭解他的心情,因此也沒人去催促他。但他們的速度再慢,也不是以前的雲飛跟小紫能比的。在眾人壓根不算趕路的狀態下,眾人也只用三天時間就走完了以前需要花費一月之久的路程。
夕陽西下,一條在大漠中延綿起伏的金色巨龍突兀地闖入眾人的眼簾。一陣輕風吹過,漫天黃沙飛舞,就像給那條巨龍披上了一層金黃色薄衫。光與沙在這片天地交相輝映,共同營造出一個夢幻般不真實的宏偉景象。
“這就是臨冬城嗎?”墨紅等人喃喃自語,被眼前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能夠目睹這番景象,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楚陽興奮出聲,深深陷入了北境這光怪陸離的奇異景象中。
“呼……”雲飛長出一口氣,楚陽等人感慨不已,雲飛胸中所想又豈會簡單?只不過臨冬當前,往日景象湧上心頭,硬生生堵住了雲飛喉嚨,除了嘆息之外,他實在是做不出別的動作。
“咦,那是一輛馬車?”言進指著一輛在黃沙中顯出身形來的渺小事物。
“天馬上就要黑了,這輛車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奔出臨冬城?”小紫詫異道。她回頭看了一眼雲飛,卻發現雲飛正瞪大雙眼,嘴巴一張一合,拼了命地想要說些什麼,卻連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什麼?”小紫納罕道。
“父……父親。”雲飛終於吐出了那兩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