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主好意心領了,不過還是改日小侄登門拜訪吧。”
林淵婉拒了雷鳴的邀請,畢竟現在不清楚是敵是友,與其羊入虎口倒不如守株待兔。
心裡盤算著,林淵覺得自己的身體愈發的疲憊,昨夜本就一夜未眠,今早還不知道被什麼手段算計了,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強忍著發軟的雙腿,林淵咬牙堅持著。
就在快要走過城門的一刻,壓在林淵身上的雷鳴做作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從自己的乾坤袖中一陣摸索。
“嘶,瞧我這破記性,差點忘了今日給賢侄準備的接風禮還沒交於你呢!”
身上的大山挪開了,林淵終於能喘口氣了,他淡笑著說道:“有勞雷家主費心了,不過這接風禮還是不必了,哪能讓你特意破費呢。”
知道林淵只是在客套,雷鳴無所謂的咧嘴笑著,他緩緩從乾坤袖中掏出一封泛黃的信箋,還故意在林淵的眼前晃了晃,玩味道:“就是這個,猜猜看是什麼。”
沒想到,如此五大三粗的雷鳴也有一顆幼稚的心,還玩這種小把戲,林淵也懶得去猜,便搖搖頭,也沒打算去接。
見林淵如此態度,雷鳴的眼中多了些莫名的意味,他就站在原地不動,小心的開啟了這份信箋,張嘴念道:“未央、小淵,爹可能回不去了......”
僅此一句,雷鳴便停了下來,他的眼神從信箋上移開,果然看到自己料想到的畫面。
林淵本踏出的那一步,凝固在了半空,他目視前方,喉嚨在不斷的吞嚥。
跟在林淵身後的林未央也是如此,她的側臉雖是美豔,可此時也有些慘白。
就連走在前方的陸顥聽到此話都猛然回身看來,難得不是找林未央,而是死死地盯著雷鳴的手上,那封陳舊的信箋。
他們此刻像是都被定身了一般,無人言語,亦無人動彈。
來往的百姓見狀,都紛紛離他們遠遠的,將這一片天地讓給他們。
安靜,靜的讓人心慌。
“冷靜,林淵你冷靜,不要上當!”
林淵用餘光盯著信箋,同時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告訴自己要鎮定。
林未央的心也頂到了嗓子眼,她不是在意那封信,而是......
林淵將身子轉了過來,他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可任誰看到他現在的狀態,都知道他在剋制著自己。
“雷家主......這信是哪來的,可否讓我看一眼......”
望著林淵伸出顫抖的手掌,雷鳴無視了林淵的請求,轉身向城中走去,可還是不斷的念著手中信箋的內容。
林淵,沒有抓到想要的信封,希望也離自己越來越遠。
快六年了,林尚南死訊傳回北涼域已經快六年了,林淵一直覺得自己父親死的過於蹊蹺。他住在棲鳳山上,讓林三離頂著自己的名號活著,就是為了抽身去查清這件事。
可惜,用了五年之久,得到的訊息卻是少之又少。
如今,一條線索就擺在自己眼前,林淵怎能不激動?
瞧著雷鳴越來越遠的身影,林淵的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來一般,一個聲音也在腦海中不斷的迴響。
“殺了他......動手吧......要不,我幫你?”
林淵的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了。
“砰”的一聲!
林淵用力猛踏地面,身如虎豹直接衝向了雷鳴。
還在唸著信箋的雷鳴感覺到身後的殺氣,他不慌不慌的轉過身來,像是故意要林淵看到這封信一般。
對,按理說林淵就是衝著書信來的,可是不知為何,雷鳴總覺得他現在,有些奇怪。
林淵的手離那書信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了,他像是要一把握住雷鳴手中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