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師把顧先生的話,當成了說笑與謙虛。
倒是顧月容,竟是思索了一下,認真回答。
“哪怕顧先生真的只是為了所謂名利,您在福山城所做所為,亦當得上君子之稱。”
顧先生灑然一笑,策馬而行。
“走了!”
……
“住持,那顧畫師已經離開了福山城,城官也並未相隨,贈別過後便折返了府中。”
福山寺,佛像前。
老僧閉目而坐,虔誠誦經。
直至誦唸完整部經文,他才微抬眼皮。
“那兩個女人呢。”
“也跟著走了。”
聽聞此言,老僧重新閉目。
“隨他們去吧。”
佛宗千年,難免有所疏漏。
若不管不顧,將每一個可能察覺的人都殺死……
動靜可能會比放著不管還要大。
只有那些默默無聞,殺了也沒有多少影響的人,或是真正觸及佛宗底線的人,才會被趕盡殺絕。
顧畫師幾人尚未觸及底線,動手又太過冒險,索性直接無視了。
【你攜三人離開福山城,既遊歷天下,亦救濟他人。】
【然,一年過去,你雖偶爾出手施救,卻未再收徒傳法。】
江賀幾人遊歷四方,一面修行功法,一面暗中打探各地佛寺訊息。
只可惜,佛寺本身行事隱匿,再加上他們訊息來源較為匱乏,人手也略顯不足。
整整一年時間裡,也沒出手幾次。
即便救下來幾個人,要麼跟那些坤州災民類似,只是單純的潛在受害者,沒必要拉人入夥。
要麼在逃出生天後,畏懼於佛寺之威,只想著遠走他鄉,沒有追查下去的打算。
江賀能理解這些人的心情,並沒有強行拉他們入夥,而是幫助他們離去。
他們所知不多,只要搬家到遠一些的地方,也無需擔心佛寺迫害。
人手沒能增加,江賀也絲毫不急躁。
發展組織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現在人手不足,進展慢也很正常。
靈獸壽元漫長,他等得起。
倒是經過這一年的遭遇,令顧月容與陳香蘭,徹底相信了江賀的說法。
如果只是在福山寺的遭遇,還可以解釋為福山寺住持有問題。
那麼,不同地域、甚至不同州域的佛寺,都發生了似是而非的事件……
總與福山寺住持無關了吧?
或許正如江賀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