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賀指尖拂過文字。
當他看到“張師兄”在屋內身形變化,顯露出燕道人的真實模樣後,恍然大悟。
難怪一週目的時候,義軍首領在沒有自己分攤壓力的情況下,堅持了許多年,絲毫不露頹色……
原來,義軍首領本就不是一個人。
似乎是被張師兄的犧牲感動、也可能是終於下定決心。
自兩人起兵那一天起,就再無聯絡的天師道觀,終於開始幫助義軍發展。
燕道人傳承張師兄的意志,以他的身份統領義軍。
又有許多道人隱藏在暗中,幫忙製造符籙,打造軍陣,出謀劃策。
雖然在外界看來,義軍首領並未變化,依舊是那位聲名在外的【白髮道人】陳涉。
但只有江賀知道。
從張師兄逝去的那一天起。
陳涉就不再是某一個特定的人。
而是成了義軍首領的皮套身份。
燕道人是第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
她承接了張師兄的身份,成為了新的義軍首領。
這卻並不是什麼摘桃子與奪權之類的好事。
面對朝廷官兵襲擊,她作為義軍首領必須挺身而出,以斬神劍訣,斬殺助陣官兵的神靈。
雖然那些神靈本身只是小神,掌握的神職不高、神力也低微。
但是擁有來自朝廷的正牌敕令,它們可以輕鬆覆蓋掉義軍敕令的“盜版”神靈,並將力量加持在軍隊當中。
使官兵戰力大增,足以抗衡力士。
因此,義軍想要戰而勝之。
就必須消耗元氣與壽命,出手斬神!
而朝廷損失的,只是幾紙敕令與微量氣運罷了,雖然珍貴,卻也有辦法補充。
相比較起來,反倒是那一波波官兵的折損,更令朝廷心痛。
【三九四七年,桂月甘七。】
【燕道人似感壽元將盡,邀你促膝長談。】
【燕道人談起曾在書閣山上引你入道,頗多感慨,未曾想赤師兄舉薦來的一名小道士,竟能走到如今這般地步。】
【你笑而不答,轉問起燕道人與赤嶺觀主如何相識。】
【燕道人神色複雜,言說來話長。】
【是夜,燕道人聲息漸微,悄然而逝,你感念其引道之恩,負其葬於長生山脈。】
【立碑注字,以酒祭之,似聞一聲輕嘆。】
【當你返回義軍,依舊平靜,無人知曉已有兩代首領逝去。】
【你望向鏡中,白髮蒼然,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