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嬪乖乖的站著,誰敢坐著釣魚?
胤禑快步走過去,隔了半丈遠,便跪下行禮。
“臣兒胤禑,恭請聖安!”
“……恭請嬪母萬安!”
戴著斗笠釣魚的康熙,並未抬頭,只是淡淡的問胤禑:“初次出戰,有何感想?”
“回汗阿瑪,臣兒犯了很多錯……臣兒以為烙餅加鹽水,多少可以儲存幾天,卻疏忽了正是盛夏時節,烙餅塞在囊內,只半天的工夫,就悶餿了……”
“臣兒錯誤的以為,穿甲行軍,可以及時展開反擊。卻不料,甲太重了……”
胤禑把犯下的軍事錯誤,一條一條的作出了深刻的反省。
“拿自家的銀子,私自犒賞三軍,錯了沒有?”
“臣兒知錯。不過,臣兒只是想學二伯王一般的提振士氣。待到分戰利品的時候,臣兒又把銀子拿回來了,並無邀買人心之雜念,請汗阿瑪明察。”
胤禑故意舉了裕親王福全的老例,來證明,他並無任何雜念。
當年,選夜襲的敢戰死士之時,因報名的人數太多,隨軍攜帶的銀子不夠分,裕親王福全擅自拿出他自己家的銀子,先發給了將士們。
“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倒是真敢啊?”康熙忽然扔了釣杆,扭頭怒瞪著胤禑。
“汗阿瑪不是遙制排陣之君,臣兒也不是馬謖那種誇誇其談的窩囊廢!”
北宋的皇帝,自驢車戰神以下,個個喜歡遙控前線的戰事,甚至搞出了臭名遠揚的排陣使。
尼瑪,幾千裡之外的大軍作戰,必須按照北宋皇帝的空想佈陣,焉能不敗?
說白了,康熙也是軍事老手了。他豈能不知道,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極為考驗主將的臨機處置能力?
“三郎,你若是把小十五嚇破了膽,將來,他還怎麼替大清出生入死?”
這時,密嬪忽然插了話進來,打斷了康熙即將大發脾氣的節奏。
順治的諸子之中,康熙排行老三。
整個大清,敢私下裡喚他三郎的,也就是仙姿絕美的密嬪了!
此前,密嬪就住在距離乾清宮最近的養心殿內,若無盛寵,安能如此?
沒辦法,長得太漂亮了,就是有優勢啊!
不過,密嬪的盛寵,讓康熙格外溺愛老十八。慈祥的父愛之光,並沒有普照到胤禑和老十六的身上。
“哼,我若不管緊點,這個不孝孽畜,真敢上房揭瓦!”康熙忽然話鋒一轉,“叫張廷玉!”
胤禑知道,有了康熙的默許,他今後再領兵之時,就有了一定的臨機決斷權。
不管怎麼說,福全敢做的事,胤禑就敢做!
“有旨!”張廷玉手捧旨意,傲然立於胤禑的跟前。
胤禑老老實實的伏地聽宣。
“內閣奉上諭,皇十五子、貝子胤禑,揚我大清軍威於大漠,有大功於社稷,賞銀十萬兩,賜皇莊一萬畝,著兼管內務府及兵部,欽此!”
“臣兒領旨謝恩。”胤禑滿意的接了旨。
雖然,大清的兵部,只管綠營的軍政事務。但是,胤禑實實在在的摸到了兵權。
客觀的說,清初時期,尤其是順康雍乾這四朝,尤重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