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格拉斯,這不對勁兒。”
愛因斯坦抬起頭。
幽藍色的明亮瞳孔中,盡是憂鬱:
“明明你也被時空粒子所擊中,可為什麼……你的眼睛又變回了黑色?”
林弦搖搖頭:
“還記得我在天才俱樂部聚會上,最後問你的問題嗎?我原本以為是你在說謊,但現在來看……你並沒有說謊,而是那段歷史你根本就看不到。”
“1952年,確實有一位女孩化作藍色星屑消失;另外一顆時空粒子並沒有擊中我,而是擊中了那名女孩;你能看到一切未來,那就應該很清楚,我剛剛乘坐時空穿梭機從1952年回來。”
“原因就在這裡,你因為昏迷沒有看到的那段歷史,嚴重誤導了你的判斷,道格拉斯並不是1952年的原住民,而是一位時空穿越者,也就是……我。”
“我的藍色眼睛,也並非和你一樣被時空粒子所擊中,而是由於時空排異造成的影響。你是如此的聰明,站在人類智商之巔,我把話說到這份上,你應該已經把很多事情想明白了吧?”
……
聽著林弦、舊日好友道格拉斯的話語。
愛因斯坦閉上眼睛。
低下頭。
像個犯錯的孩子。
這些年,這300年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和道格拉斯的重逢。
但任由世界線和未來軌跡數度變化,他所能看到的未來中,從來都沒有道格拉斯的影子。
這位好友,就好像人間蒸發、從來不存在一樣。
可他從未放棄。
正如剛剛林弦所說,地面上的農場他已經修繕很多次,每一次都嚴格按照1952年道格拉斯離開時的模樣復刻,更是保證每一段籬笆、一磚一瓦都完美還原。
這樣做的目的……正是擔心有朝一日道格拉斯找不到他、會在日新月異的布魯克林迷路。
包括每個房屋裡的佈局、簡易電梯的位置、乃至這附近道路的風景,全都和舊時代電影一樣,永遠停留在1952年。
愛因斯坦清楚知道,如果有一天,道格拉斯真的出現在他面前……到底意味著什麼。
正如今天。
林弦告訴他那段看不到的歷史,又以道格拉斯的身份來拿回那塊手錶。
一切,不言而喻。
“你的手錶,我替你儲存的很好。”
愛因斯坦坐在黑木椅上沒有起身;他抬起無力的手臂,指指角落桌子上的【烤箱】:
“我承認,道格拉斯,我沒想到你會有來取回手錶的這一天……但我從未食言,即便我看不到這一幕,我仍舊信守承諾。”
林弦走上前。
看著佈滿灰塵,卻仍舊嶄新的烤箱。
這種感覺很奇怪。
這個烤箱的樣式很老舊,一看就很有年頭,上面的灰塵也表明在這裡放置已久。
可為什麼……仍舊如此嶄新呢?
抱著疑惑。
林弦開啟這體積不是很大的烤箱——
一抹激烈的藍光照耀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