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卻沒人去說下句話只是未到傷心處。
此時的賴新是絕望的,是無能為力的,是束手無策的。
這種感受會將一個活蹦亂跳的人打擊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完全沒有靈魂。
看著賴新,花心還是心軟了。
“賴新,你……不能死。”花心低低地說道。
別說賴新其實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就算是賴新是個十惡不赦之徒,他也不能就這麼死了的。
說實話,賴新其實挺可憐的,他自小就被父母藏起來做伊布可的替身,同為一母所生,待遇卻天差地別。
可想而知,這對於小小的賴新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創傷。
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女人,可就因為自己是替身的使命,他只能選擇離開。
這就是註定的嗎?賴新註定是沒有什麼出息的人?
南吟泓輕嘆一聲,“你若執意求死,何不自行了斷?”
“不,你不能死,泡芙不能沒有父親。”花心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南吟泓的話。
這個南吟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還能故意去激怒賴新,鼓動賴新去自殺呢,太不地道了。
賴新看向花心,唇瓣蠕了蠕,聲音細弱蠅,“我知道,我不配做父親。”
“父親沒有配或者不配,賴新,你很優秀,你不是誰的替身,你若是能振作起來,定能活得更好。”花心連忙寬慰。
不知怎地,花心的手心攥著一把汗,額頭上的汗珠子也斗大地落下來。
好像是受到了炙烤,怎麼也不能安靜。
南吟泓看著花心,莞爾輕笑,“阿心,你何必在意他,他曾經鬼迷心竅要殺了自己的女兒。”
“不,只要你改過自新,我們現在要去隱居,你跟我們一起吧。”花心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賴新瞧了眼南吟泓,他眼神裡露出了感激與期待,“真的嗎?你們真的可以原諒我?”
“只要你不自殺,怎麼樣都好。”花心見賴新鬆了口,心中長舒一口濁氣。
賴新僵硬地勾了勾唇畔,立馬點頭,他歡喜地仰頭看向南吟泓,突然爬起來,跪倒在幾人的面前,連連磕頭。
花心詫異地看向賴新,這個賴新當初不是很高傲嗎?現如今怎地還能夠給他們下跪了?
快走幾步上前,花心本打算攙起賴新,可眼前忽地一暗。
定睛看時,卻見南吟泓已經搶先一步將趴在地上連連磕頭的賴新給拉了起來。
被南吟泓高大的身影擋著,花心越發覺得鬱悶。
怎麼都覺得,這反差太大,她實在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收留了賴新,花心還是不放心地將賴新交給了藺公。
藺公便帶著賴新在空中飛,而花心和南吟泓則坐上了馬車,繼續開往目的地。
馬車中,花心百思不得其解。
“泓郎,我怎麼覺得賴新之事,有許多令人不得其解之處?”花心靠著南吟泓的臂膀,終於問道。
南吟泓輕笑一聲,“阿心覺得何處不得其解?”
“不知道。”花心搖了搖頭,很多事情總是覺得奇怪,但若停下來較真去尋找奇怪之處,卻也是找不到什麼線索。
可能是她太累了?所以腦子不夠使了?
思及至此,花心閉上眼睛,“我累了,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