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人。”瞧著花心面色不善,武安侯戰戰兢兢地說道。
花心側眸看向南吟泓,“陛下,這武安侯是您新晉升的侯爵,可這武安侯之子卻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婦女,聽聞也做了不少混蛋事,博陵的百姓可是見了這武安侯之子彷彿是見了惡魔一般厭惡,如今崔顥為民除害,這可不是犯了王法,而是伸張正義了吧?”
“不知,紀王如何以為?”頓了頓,側眸看向南吟風,勾起了唇角,饒有興致地說道。
南吟風眉心急跳,旋即看向崔顥,他屏著呼吸,低低說道,“皇嫂所言甚是。”
武安侯站在一邊,面紅耳赤,他看向南吟泓,急切地辯解,“不是這樣的,我兒雖有些毛病,可罪不至死啊,反倒是這個惡棍崔顥,在情急之下打死人命,如若讓這樣的亂臣賊子逍遙法外,陛下,恐怕會失了民心啊!”
失民心?這個武安侯還真是狗急跳牆了,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
他好歹也是南吟泓提拔的新貴,卻因為自己兒子的事情現在跟南吟泓翻臉,果然啊,人心是看不透的,這天下哪有那麼多忠心之人。
“陛下,這武安侯之子罪不至死,可崔顥也是罪不至死的,臣妾以為,可將其充軍,發配邊境,若是日後還如此魯莽,自然有軍法處置,若能改過自新,為大霆奮戰沙場,守衛邊疆,也算是功德一件。”花心微微欠身,臉上含著從容的淺笑,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才是崔顥本來應該有的結局,崔顥這孩子不是想去從軍嗎,這不是正好圓了他的夢想嗎?如果他真的能因此而改一改他目中無人的毛病,日後想必還能建立一番功業。
“陛下,皇嫂此言甚是,崔顥只是失手打死了一個紈絝,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那邊境乃不毛之地,他究竟能不能活下來,全憑造化。”南吟風跟著附和。
花心感激地看向南吟風,而此刻的南吟風卻沒有看花心,而是低著頭緊緊地盯著地面,一副恭敬的模樣。
側眸看向崔顥,見他看向自己的眸子中已經有激動的情愫暗流湧動,花心欣慰地長舒一口氣。
崔顥這孩子到底是年紀太輕,不過,一個國家也的確是需要這樣的熱血男兒來守護的。
“善,那便將此兒發配邊境,”轉過頭看向武安侯,南吟泓目光如炬,幾步走到武安侯的身邊,抬手輕輕拍了拍武安侯的肩膀,緩緩說道,“武安侯以為如何?得饒人處且饒人,據朕所知,武安侯膝下可是還有其他兒子吧?”
武安侯本想抬首辯解,可聽到南吟泓的最後一句問話時,嚇得渾身一顫,所有的話都被卡在了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南吟泓頭一低,對武安侯附耳低語,“若不是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你以為你可以被封侯嗎?”
南吟泓的聲音細弱蚊蠅,除了武安侯以為,其他人根本沒有聽清楚。
“陛下,”武安侯連忙後退一步,拱手跪倒,聲音止不住地顫抖,“陛下聖明,臣遵旨。”
這就沒事了?
狐疑地盯著南吟泓,這傢伙剛才還一副咄咄逼人,誓不罷休的姿態,怎麼轉眼間就老實了?
無奈地一聲輕嘆,果然還是人家皇帝厲害,南吟泓一向老謀深算,想必這武安侯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南吟泓的手上了吧?
不想去深究,花心提步走到崔顥跟前,“阿顥,你不是想去從軍嗎?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去從軍,你看看你父親,他為你連日奔波,消瘦了不少,你去了邊疆,定要護好自己的身體,別再讓你父親為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