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歡薄唇緊抿,“若你真覺得我是在幫你,你我倒也算是互利互惠了。”
避開衛歡篤定自己會輸的視線,花心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品著盞中濃茶。
如果南吟泓真的對她失去興趣,她不會難過嗎?會覺得如釋重負嗎?
南吟泓害的他茶館倒閉,還險些身份唄識破,這個喪門星如果真的不再胡攪蠻纏,她一定會開心的,她甚至會去掛兩串鞭炮來慶祝。
真的嗎?
也不知道腦袋裡在渾渾噩噩間有過多少假設,總之,熙王如約來了。
花心錯愕地抬起眸子,南吟泓高大的身影蓋住了斜射進來的陽光,她似乎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殿下。”下意識地輕喚出聲,可衛歡已經是站起身,歡喜雀躍地撲到了南吟泓的身側。
“殿下,你終於回來了。”衛歡淺笑盈盈,她見南吟泓盯著花心,唇畔一鉤,不疾不徐地說,“殿下,無缺姑娘來府中尋你,可你沒在,我便讓她到這裡來了。”
南吟泓側眸看向衛歡,見她認真地看著自己,不解地問道,“不是說有緊要事的嗎?”
“這位無缺姑娘方才進府時丟了東西,有下人撿到,可我見此物並不尋常,不敢擅自做主。”衛歡終於開始了她的表演。
花心怔怔地瞧著,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安分守己地坐著,等待衛歡將這出戏唱完。
衛歡從袖子裡小心翼翼地將白玉紐扣掏出來。
抬眸看向南吟泓,原本還含著一絲絲淺笑的南吟泓在看到那個白玉紐扣時,刷地向著自己看了過來,那目光如鷹一樣銳利。
“你從哪裡得來的?”南吟泓掌心託著白玉紐扣,伸手向花心質問道。
一瞬間,面前的兩個人變得無比滑稽,覺得很好笑,好似兩個小丑一唱一和演了一齣戲,這……原本就是一場戲。
沒有等到花心的回答,衛歡又說,“我知此事重大,便只是想讓下人將她暫且留下,無缺姑娘掙脫之中,掉出一封密信。”
所以,那白玉紐扣是引子,這密信才是重點。
南吟泓一把奪過了密信,幾下拆開,他目光上下游走,臉憋得通紅。
他生氣了,憤怒了?
“來人,將她拿下。”南吟泓暴跳如雷,大聲向著外面的僕人命令。
花心仍然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甚至是哼也沒哼。
南吟泓身側的衛歡皺起眉心,低低說道,“殿下,這無缺姑娘是我舅舅家的人,此時太子危在旦夕,不可再節外生枝了。”
舅舅?衛歡的舅舅不就是花長功嗎?難不成衛歡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這一回花心坐不住了,她騰地站起來,看向南吟泓,終於開了口,“你不信我?”
“罷了,來人,送花老闆出府。”南吟泓一把丟了信紙,看也不向花心看上一眼,大跨步向院外走去。
“南吟泓!”心裡一急,大叫道,“你給我站住!”
衛歡被花心敢於對南吟泓直呼其名的舉動嚇得怔住,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南吟泓腳步頓住,他也不知道,明明很生氣,可自己竟會聽話地應聲頓步。
花心三步並兩腳衝到院中,她站到了南吟泓的面前,抬頭看向他,“信裡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