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轉過身,仰眸看向蔚藍的天空,那多多四散的白雲,自由,那是自由。
“此生繁華應倦,何不一人一竹一隻影,笑看他人榮辱!”如果說賺錢,那肯定是義不容辭的,但如果說嫁人,那還是算了吧,寧可守著一方小院落,也不想嫁進大宅院裡勾心鬥角。
楊勝站起身,他與她隔得如此之近,只要他伸手就能摟住她,可為什麼,卻覺得花心正在離他而去!
“熙王殿下走了,你也要走了,你們都走了,我這裡也就清淨了。”花心莞爾,笑容明媚乾淨,好像從來不曾有過傷心事。
側過身一路走進廳堂裡,她慢悠悠地跪坐在案几前,開始不慌不忙地煮起茶來了。
定定地望著花心優雅的動作,楊勝的心好像是被鐵錘拍扁,一時半刻什麼都裝不下了,能想到的全都是花心,能看到的也全都是花心,可這又怎麼樣呢,他還是要回去的。
楊善是個敗家的,這幾年在外面不知道纏了多少官司,如今還覬覦繼承家業,只怕是今後的日子再也不能平靜了。
說書館的生意很好,雖然沒有多少達官顯貴會去,但貴在薄利多銷,只要能堅持半年,定能將虧得錢都賺回來。
美容館開張也非常順利,雖然楊勝沒有來,可祝深卻到場祝賀了,也算是風光一時的。
散了場,花心特意留下祝深做美容,她雖然手法不行,但瞎弄一弄也是籠絡感情的好辦法。
祝深安安靜靜仰面躺在支起的床架子上,老老實實把自己的臉交給了花心,她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時光。
這是一個單獨的包間,今天還沒有人體驗按摩服務,大多數都是買胭脂水粉的,所以各個包間裡都沒有人。
“祝大人心情好像欠佳,可是有了什麼煩心事?”溫溫柔柔地給祝深按摩臉,她輕聲問道。
祝深雖然貪財,但為人直爽,是非分明,所以她很喜歡跟祝深一起聊天,很舒服,很自在,還不用擔心被出賣。
這半年以來,花心也看出來了,祝深在漢州根本沒什麼朋友,官場上的那些都是大男人,她相處起來多有不便,女人更不能多說,免得暴露的身份,所以就自己,還算是她比較靠譜的朋友。
“無缺姑娘心思細膩,這幾日確實有些煩心事,擾得我心神不寧。”祝深輕嘆一聲,無奈地說道。
花心手上的動作緩了下來,她低低說道,“可是關於何大人?”
“這你也看出來了?”苦笑一聲,祝深已經完全卸下了平日裡的盔甲。
相識半年了,花心是什麼人,也算是心裡有數了,所以祝深並不防著花心。
“上次你不是說辦一個銀行嗎?我與他商議了,他死活不同意,因此一直耽擱到現在,我這也不太好意思見你。”祝深很是羞愧,她原本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可也不知道何盛風著了什麼迷,就是不同意。
深吸一口氣後,花心笑道,“何大人是謹小慎微之人,能走到今日也著實不易,此事畢竟前無古人,有顧慮也是應當的。”
反正現在南吟泓已經走了,建不建銀行對於她而言已經無所謂了。
“若能循循善誘,將利弊得失交代清楚,何大人也不是固步自封之人,想來是會相通的。”她知道面前這位祝大人的脾氣,那是比石頭還硬的呢,肯定是沒有注意方式方法,讓何盛風產生了誤會,所以才死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