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得月走到婁臺旁邊,婁臺才看到她,忙下一步拉住季得月的手道:“你醒了?醒了不能到處亂跑,這裡風大,餓不餓,我們回船上吃點東西。”
季得月點點頭,任由婁臺拉著往回走,她看著這施工現場道:“這是要幹嘛?”
婁臺停下腳步看著季得月,半響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季得月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有事發生。
她在附近看了一圈才道:“怎麼沒有看到我師父,林美麗呢?我記得我被抓時我的師父是在徐哲手上的,我是怎麼被救下來的,徐哲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婁臺不知道如何介面,他拉著季得月道:“去船上說,我先給你弄點吃的。”
季得月看著他避重就輕的模樣,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心突突地跳,可他不說她只有等著。
季得月相信婁臺會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的,她心平氣和的吃著他遞來的麵包和牛奶。
婁臺坐在她對面,雙手交叉,等季得月吃完才開口道:“我有一件事要先向你道歉,請求你的原諒。”
季得月停下所有的動作看著婁臺道:“是關於誰的?”
婁臺低著頭搓著手道:“關於你師父的!”
季得月覺得眼睛有點模糊,她醒來就沒有看到師父,婁臺現在說話又吞吞吐吐,她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婁臺道:“在徐哲要傷害你時,你的師父突然從地下掙扎著爬出來阻止了他,他給徐哲下了蠱,兩個人講了一些當年的往事,你師父問出瞭解開你們身上禁術的方法。
說服了你們組織成員不戰而降,他們現在都被押解回國,按罪處置。”
說到這婁臺停了一下,偷偷地看了一眼季得月,季得月點點頭道:“後來呢,我師父呢?”
婁臺無奈的摸了一把頭髮,像下了好大的決心似的才道:“你的師父為了制服徐哲將他帶進了你母親的墓室,徐哲研究了一批細菌病毒,你的師父跟我說,他活夠了,他要讓罪該萬死的人和他一起上路。
最後他們倆進入了你母親的墓室再也沒出來過。”
季得月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眼淚簌簌的落,她哽咽的看著婁臺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師父為了弄死徐哲把自己搭進去了?”
婁臺連忙過來抱住季得月的頭道:“也不是,按照我們的打算是準備帶徐哲回國處置的,只是你師父為了套出他口中的解決辦法,不惜傷害了自己的右眼。
當然徐哲也一樣,右眼沒了,你的師父舉止很是激烈,我感覺他已經是想好了的,想要徐哲的命。
你師父臨走前對我說過,他要替你母親報仇,另外,他說他走遺憾,現在想要不再遺憾,我感覺他走的很安詳,很滿足。
他想要陪著你母親,也想要親自報仇,並且將仇人弄死在你母親的面前。”
季得月聽完哇哇大哭,站起身雙手使勁的錘著婁臺的胸膛,罵道:“你混蛋,你為什麼不阻止,徐哲罪該萬死,這種人十惡不赦怎麼配讓我師父和他一起殉葬。
婁臺,你為何這麼狠心,師父從小把我當女兒對待,他養我小我還沒養他老呢,怎麼能就這樣沒了。
他還沒有見到師母,還沒有見到他和師母的女兒,他憑什麼說活夠了,他有沒有想過我們,他走的安詳,那我們這些活在世上想念他的人又是怎樣的心情?”
婁臺一把抱住季得月道:“你師父他是想好了的,否則他不會思路清晰,自己都快要死了,還想著為你們接除身上的的禁錮,他是有大愛的人。
只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的那道坎,他讓我給你師母帶了話,希望你的師母能理解。”
季得月搖著頭哭著道:“沒有人想讓他當聖人,我只想讓他和我們在一起,享太平,兒孫滿堂度過晚年,他連孝敬的機會都不給我。
眼看著戰鬥即將結束,勝利就在眼前,安穩的日子就要來了,他卻選擇離開我們,他這一生始終飄搖,學成之後又遇人不淑。
所以他對我的母親感念執著,可我的母親已經逝去多年,本不必要這麼執著的,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婁臺拍著季得月的背道:“也許是為了心裡的那一方淨土,執著的追求,卻發現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只願回到當初,和當初的那個人來一場世紀約會,你師父很勇敢,現在他和你的母親長眠於此,也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