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半響才聽到窸窣的聲音,季得月趕緊照亮過去,是婁臺。
季得月急得一下子哭出來了,小女人姿態盡顯,雖然在罵可話裡話外全在撒嬌,她抽泣的道:
“死婁臺,你跑哪裡去了,我以為你又躲起來了,丟下我一個人不管,我很害怕,還好你回來了!”
婁臺手僵硬了一下,看著季得月梨花帶雨的模樣有點內疚,他揚了揚手上的剃光毛洗的乾乾淨淨的鳥,像是在無聲的安慰:“我去收拾鳥去了!”
季得月終於笑了,婁臺放下鳥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像蘑菇的東西來,準備丟在火裡。
季得月忙拿過來一看,哇,原來是松柏樹上長得油亮子,可以燃燒很久而且有油一般特別好燃,古人有用這個東西做燈火照亮用的。
季得月伸出大拇指讚道:“沒想到你在黑夜裡也能做很多事,真厲害,這個東西可不好弄,你怎麼弄下來的,你身上帶的有刀?”
婁臺不知為何,見她一問,不自覺的把雙手藏在了背後,季得月看著他的動作蹙起了眉頭,厲聲道:“藏的什麼,拿出來看看,不好我就要近距離搶了!”
婁臺默不作聲,看了一眼季得月就低下了頭,也不拿出來,也不打算解釋。
季得月不明所以的道:“你有刀就有刀,我又不會說什麼,藏起來幹嘛,拿出來看看嘛。”
婁臺依然一動不動,季得月瞬間來了興趣,她把油亮子放進火裡,火勢很快就串起了很高的火苗,周圍也亮了許多。
季得月趁機繞到婁臺的背後,遠遠地看了一眼,好像什麼也沒有,婁臺低著頭似察覺到了,回過頭來,四目相對。
季得月裝模作樣的道:“別藏了,我都看見了,拿出來吧!”
說完猛地開啟手電筒往他背後一照,瞬間嚇了一跳,有血。
季得月趕緊走近一步又停了下來,擔憂地道:“你怎麼這麼笨,受傷了還藏什麼,那血是你的還是鳥的?
不對啊,我看鳥兒內臟都掏過了,像是用水洗過,怎麼還有血?你拿出來我看看!”
季得月坐在火堆旁,把手從火堆上伸到火堆對面的婁檯面前道:“像我這樣伸出來,給你一秒鐘,否則我就直接撲過去了,打到孩子你負責!”
婁臺一愣,雖然聽不懂季得月說什麼,可她要是撲過來,他會真的打到她的,趕緊識相的伸出手去。
季得月隔著火堆看了看傷口,全是指甲周圍的破皮還有指甲內流出來的血。
季得月愣了一下道:“另外一隻手呢,也看看!”
婁臺乖乖的伸出另一隻手,季得月心疼不已,一模一樣的傷口,她趕緊從百寶袋裡拿出藥粉來,道:“我給你上藥,有點疼,忍著點,管用的很,明天就能好。
還有,我想知道這傷是不是你用手掰掉了這個東西導致的?鳥兒的羽毛你也是硬生生拔掉的?”
季得月倒出藥粉,婁臺雖然痛倒也淡定,沒吭一聲,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承認了,他剛剛確實爬上松柏,徒手掰掉了油亮子。
又在附近的一條小河裡用石頭處理了鳥兒的羽毛和內臟。
他沒有利器,暫時也想不到好的處理方法,便這樣做了,沒想到後果挺嚴重。
季得月嘆口氣道:“我們人類不光進化了四肢,也進化了大腦,沒想到你又回到了石器時代。”
婁臺不做聲,任由季得月倒藥粉,又用手帕給他包了手指。
婁臺看了看包著手指的手帕,動了動,雖然醜也隨她去吧,看她笑靨如花的樣子他也莫名的開心,好像被她關心是件特別美好的事。
婁臺這下手被包住了,其他的事只能季得月自己做,季得月很無奈額,用刀子砍了幾支比較小的活樹枝,銷尖支撐住內臟,又用一根長的從頭穿到尾。
架在支撐架上,燒烤就準備好了,季得月坐在火堆旁,一邊反轉烤火鳥,一邊對婁臺道:“你看到我剛做的了嗎,如果在野外我們就可以這樣製作食物,不可以吃生的,記得,一定不能吃生的,你的腸胃受不了。”
婁臺偶爾丟一兩根木棒進去,看著季得月不做聲,季得月喋喋不休的話讓這黑夜不寂寞。
只是這陌生的火苗驚醒了不少大樹上的鳥巢,頭頂不停地有鳥兒盤旋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