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得月感覺腳上溼溼的,還有點扎腳,怎麼回事,沒穿鞋子嗎?
睜開眼看見一片黑暗,慢慢地空中灑下一束光,一片綠油油地草地,她何時正光著腳踩在草地上。
前面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這條河流好熟悉,季得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是師祖明園後山的那條河。
曾經她和婁臺還露宿過一夜的地方,難怪如此熟悉。
季得月滿心歡喜,赤著腳往前走,總感覺前面有人在等著她。
無聲無息的停在河邊,蹲下來,河水清澈見底,鵝卵石倒影著光,突然從石縫裡鑽出一條滿身通紅的金魚,只有巴掌長,卻異常好看。
季得月看著它自在的游來游去,眉開眼笑的準備將手伸進水裡。
這條金魚像看到了她一樣,張了兩下嘴,旁邊水流動了一下,從石縫裡探出一個小腦袋,緩緩地整個身子鑽了出來,是一模一樣的兩條金魚。
季得月驚訝極了,天啦,這條河原來有這麼漂亮的金魚,她從未見過這個品種。
欲伸出去的手慢慢地往回縮,她捨不得去碰它們,怕嚇著它們。
就在她的手即將縮回時,水裡面突然出現兩隻手,一下子緊握住了季得月的手。
那兩隻手胖乎乎的像藕節,那是嬰兒的胳膊,卻又有不同,一個粗,一個細一點。
季得月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將手甩出去,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驚恐的望著河面,隨著她的動作,兩聲“噗通”的水聲響起,河面水花四濺,盪漾不堪。
季得月看到那兩隻金魚在空中翻了個跟頭,一頭扎進水裡不見了,季得月顫抖著爬過去再看時,水裡什麼也沒有。
心裡好悲傷,不知這悲傷從何來,心裡像被人刺了一刀,捶心之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耳邊有人在喊叫:“阿月,阿月,你醒了嗎,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痛?”
是婁臺的聲音,季得月用手擦乾淚睜開眼睛,婁臺擔憂地臉放大在季得月的面前,夢中的那兩隻胳膊讓季得月驚魂未定。
她一把握住婁臺的手,長呼一口氣道:“沒事,還好是夢啊,做了噩夢而已。”
婁臺將她扶起靠在懷裡道:“阿月,你嚇死我了。”
季得月四處看了看,是衛明山,他們回來了?
季得月拍了拍婁臺的手安慰道:“我很好,只是我記得我們在遊樂場,怎麼回來了?”
婁臺摸了摸季得月的頭髮,緊緊依偎著她,聲音低沉悲傷,在她的頭頂道:
“你可能太累了,今天天氣也有點熱,我怕你中暑,另外,你好久沒有胎檢了,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醫生,這次我去國外已經預約上了,今晚他會動身,明天就到了。”
季得月拉著婁臺的手點點頭道:“噢,是有段時間沒有檢查了,我最近可能吃的少了點,讓你擔心了,我以後多吃點飯。”
婁臺微微一笑,在季得月的鼻子上點了一下道:“我會抽空多陪陪你,陪你運動,陪你胎教,讓你保持愉快的心情,之前我太忙,疏忽你了。”
季得月搖搖頭,坐直拒絕道:“不用,你可是要養活上萬的員工的,你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佔用太多時間,會讓你變得舉步維艱。”
婁臺笑著笑著就挨近來,柔軟的唇親在季得月的臉頰上道:“女人懷胎十月,就是十個月的皇后,我也得讓你有這種待遇啊,沒聽說,十個月之後,你就是一輩子的保姆了嗎?”
季得月瞪大眼睛,咳嗽一聲道:“你還知道這麼多?”
而後表情緩和,略帶羞 澀的道:“我覺得很值得,尤其是為你。”
婁臺雙手緊擁住季得月,心裡感覺十分甜蜜,真誠的道:“謝謝!”
樓下黃岐等在一旁,見婁臺下來,在一旁隱晦的道:“你讓我去查的事,已經去辦了,尚北冥那邊我也會派人打探,只是這件事最好從當事人查起,夫人我是萬不敢調查的。”
婁臺點點頭,都怪他太遲鈍,這個時候才有點察覺,阿月和那時候的徐然然有很多相似的習慣。
比如睡覺一定睡左邊,不論他把她折騰的再累,她都會自動躺在左邊。
比如吃飯時的樣子,想到這裡,他自然拿另一個徐然然和她對比。
自從季得月回來之後他和徐然然見面的機會不多,大多數都是有家長的情況下,她的吃相與那時他了解的徐然然截然不同。
即使沒有家長同在的情況下,她看他的眼神也沒有溫情,他自然是故意躲避她,怕傷她的心,可她一次也沒有表現過心痛或者依依不捨的情緒,更沒有問過分手的理由。
他以為這麼久的相處下來,她不應該是這樣沉默,或者寡淡,甚至無動於衷,反而對其他男人,比如海風關注的更多似的,連尚北冥也很少出現在她面前,這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