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得月閉著眼睛,心裡默唸這一切都是假的,可再次睜開眼,依然看到的是這無底的深淵。
老天爺啊,這些殺千刀逼死人命的混賬東西,最好讓他們下油鍋,喝毒藥都是便宜了他們!
耳邊的風呼呼滴刮,季得月穿著的外套幸好沒有領,不然這風吹的,非要把領搭在她臉上不可,那就像有人撓癢癢似的,怎麼還能一心一意的飛簷走壁。
頭頂上架著的眼鏡垮下來遮住吹向眼睛裡的風,這才能看清東西。
胳膊手腿上全是繩索,腳底和手掌各戴著有粘性的腳蹼手噗,一步一步慢慢往下移動。
最後一層防護色就是背上揹著的降落傘,萬一手滑腳滑有個閃失,只能冒著危險坐降落傘下來了。
泰六在旁邊給季得月比著手勢,告訴她放心,安心!
季得月艱難的擠出笑容,這顆心要往哪裡安,除非到達八樓破窗而入,否則永遠都懸著。
十七層,十六層,十五層,越來越接近目標,非常好,天色已經黑沉,不少上班族已經陸續回家,萬家燈火即將點亮。
季得月心急如焚,要加快速度了,若燈火亮,萬一從別人窗戶閃過,會嚇到別人,更會暴露。
十層,九層,八層,biubiu到了。
季得月整個人如一隻巨大的狗一般,手腳並用的趴在窗戶上往裡看。
屋子裡空空的,沒有人,但燈亮著,師父家季得月來過一兩回,不多,依稀還記得臥室的方位。
她手上戴著粘性手噗,也沒辦法開窗,可偏偏這裡又沒人。
若從窗戶上方移動,會有被人發現的風險,走廊窗戶在不遠處,而那些人就守在門口。
突然走廊那邊的窗戶動了一下,季得月聽見有人開窗戶的聲音,泰六立馬扯開手噗準備掏武器。
季得月的衣服猛然被人扯住了,當她回過神來才看到,林美麗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客廳看見了她,開啟了窗戶正把她往裡拽呢!
季得月看見泰六黑洞洞地槍,焦急地比劃著不許開槍,然後緊緊地抱住林美麗,給她擋子彈。
泰六才明白過來,快速的跳進屋內,把身上的裝備卸了下來。
季得月跟著林美麗一進臥房就愣住了,一個頭頂著雞毛帽子,身穿紅色棉花大襖,腳踏小狗頭像拖鞋的女人正蹲在椅子上,半隻手套著手套,露出指尖正在霹靂吧啦敲擊電腦。
連有人開門都不屑一顧,認真的像是世界上只有她一個。
季得月憂慮的看著林美麗,林美麗搭隴著腦袋搖了搖頭,兩人退了出來關好門。
季得月道:“師母,這是怎麼了?”
林美麗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哽咽地道:“自師父醒來,看到自己的模樣,又得知孩子沒保住之後,她整個人大變,光著身子都要起來,非要擺弄那個電腦。
我怎麼勸都不聽,她甚至都不正眼看我,那些衣服還是我生搬硬套給她穿上的,穿上之後,她就一直保持那個姿勢蹲在哦那裡。
茶飯不思,我喂都喂不進去。”
季得月瞬間紅了眼眶道:“那你有看到她擺弄的事什麼嗎?”
林美麗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她看著季得月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季得月覺得事情不妙,她拉住林美麗的手道:“美麗,現在師父師母接連出事,我擔心你,你有事就告訴我,我們一起給他們報仇!”
林美麗突然甩開了季得月的手,拉著她進了隔壁的小房子,將季得月抵在牆上,燈都沒開。
季得月的頭撞在了牆壁上,卻一聲不吭,林美麗撒夠了氣惡狠狠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師父是被什麼人送進去的嗎?我早告訴過你不要動情,尤其是那個人。
若你保持清醒的頭腦怎麼會看不破他設的這個局,你的師父又怎麼會陷入泥沼,孩子又怎會死於腹中,我的師父也不會變成一個瘋婆子!”
季得月淚眼模糊,口齒不清地道:“你是說是婁臺做的可是婁臺現在人在泰國,生死不明啊!”
林美麗一巴掌煽在季得月的臉上怒道:“你還為他狡辯,快快睜開你的雙眼看看吧,與你有恩的人一個一個離你而去,你還護著那個賤男。
若他調查組織,我們不過是被困在這組織內的螻蟻,我們又擋了他什麼路,他何苦這樣為難我們?
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抓住了部長王德權的把柄,王德權在組織內位高權重,他落馬,將會牽扯出大批人馬。
又將有多少無辜的人被當成替罪羊,一環一環的送到他的面前,他想要揪住大Boss,除非毀了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