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已經看不出路有多寬了,路上全是綠油油的草,只是模糊看得到路基,感覺一腳進去就會被淹沒在半人高的草叢裡。
而另一條則是完好的寬敞的石子路,季得月雖然膽子大,可還是忍不住咬著嘴巴思考,她怕遇上她的死敵——可怕的蛇啊。
這樣子進去出來還不得面目全非啊,那個小記者怎麼進去的?
正思索間,一輛農用三輪車搖搖晃晃的開了過來,車上還放了兩把鋤頭,儼然是剛從田間回來!
季得月不是被鋤頭吸引了,吸引她的是開三輪車的人。
一頂草帽遮了大半張臉,只露出鼻子以下部位,生生給戴出了時尚感!
一支菸歪歪地叼在嘴裡,卻沒有打火。
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外面批了一件灰色的防曬襯衣,下面是條黑色的牛仔褲。
腳上最有特色,一雙看不出顏色的認不出品牌的甚至說不清名字的鞋,有點像古老的球鞋!
他叼著煙痞氣的看著季得月,見她盯了他許久,便將車停在她的面前。
煙抽出來夾在手上,對著季得月吐了個菸圈,像真的吸了口煙似的,隨後抬起頭來開口道:
“看姑娘打扮不是這裡的人,這裡最近不太平,若是走錯路,按原路返回就是國道,別再亂跑了!”
季得月忽然就笑了,草帽下的臉龐沒有作任何修飾,濃濃的眉狹長的眼,高挺的鼻樑,略帶血色的唇。
在這一眾“農民”中,就屬他長得最有特色,不愧是婁臺!
抱著胸忍著笑意道:“我這打扮確實不如你這打扮接地氣。
不過能在農村遇上這麼帥的小夥,可真是值了,這幸好村裡的姑娘多半出外謀生去了,不然你這張臉要被圍的水洩不通了!”
婁臺故意拉低了帽簷道:“我知道自己長得人神共憤,只是青天白日你就滿腦子春色不太雅觀!”
季得月臉色一變,她不過隨口說說,他竟然狂妄自大到嘲笑她,還把她說的這麼膚淺,瞪了他一眼哼道:
“真是自戀,我只是提醒你,就你長成這樣,怎麼看都不像幹農活的男人!”
說完隨手摘了兩根狗尾巴草,故意走近他,將草當做鬍鬚分別放在他鼻子下方,調皮地道:
“你應該做一個絡腮鬍子,這樣大羅神仙都不知道你是誰!”
婁臺看著她,她的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珠,兩頰被太陽曬的通紅,很自然的美,她的指尖輕柔的劃到了他的臉,很癢!
他別過頭去,摘下頭頂的帽子搭在了她的頭上,故意拉著帽子遮住她的眼睛,她很自然的收回手去扶帽子,化解了剛剛的尷尬。
她噘著嘴道:“還算你有良心,等回去了給你做頓好吃的!”
婁臺自然不相信她的話,她還會做好吃的?做了他也不敢吃,沒理會她,又假裝吐了口菸圈,看著前方道:
“姑娘還是不要向前走了,回去吧!”
說完,開車準備越過季得月,季得月趕緊手腳並用,爬上三輪車蹲在那裡說:
“你怎麼在這裡,既然認識,你就幫我一個忙,我很好奇那條路通往哪裡,你這開著車,能不能載我去?”
婁臺這才看向她斬釘截鐵地說:“不能,你又揹著爺爺亂跑,這裡很危險,現在我掉頭把你送到國道上去!”
季得月瞅了他一眼,這小子想讓她走,可她還有事情辦呢!
將帽子取下來重新戴在他的頭上,故意把帽簷上的線繞在他的臉上,惡作劇般笑了,跳下車來,嘻嘻哈哈地說:
“那不行,我今天運氣好,做了個計程車準備去遠郊寫生,結果計程車半路拋錨了,我見這裡風景如畫,便要在此處停留一段時間。”
隨即又開口:“我見這裡有條荒廢的路,所以心下好奇,才想要進去,不過這麼高的草,我看還是算了!”
婁臺重新將煙叼在嘴上,看了季得月一眼道:“你知道退出來便好,這裡不是外人能進的,當然也不是進來就能出去的,待會黃岐會來接你,站在原地不動!”
不再多說,發動車就走,季得月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走了,惱怒的用腳踢了好幾個石子去打他,都沒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