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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節 第三章節(13)

非尋常,今個往來雲鏡村,潔野晨曜風吹耳。草木霜露凍生冰,馬兒衣裳冷寒水。匆促午餐僅壓飢,隔夜餅與蔬聊爾。三遇大德浮疑前,三新素心崇智士。細思霄子之預言,珠貫玉聯融靈旨。但聽半分數語談,幸堪堆起九座屺。決然再赴柳泉裡,致知誠意訪濛汜。惟願今生近慈眉,殊超瓊花添錦綺。復睹尊顏足慰疲,閒敘周易通玄理。豈耐傾誠渴求熬,絲毫點滴非在己。溜趨直往雀躍歡,騰步躡塵匆馳駛。頃刻至圃望蓬簷,息停撫胸喘促喜。稍穩靜神禮拜賢,方曉窘羞丟繩履。一炷香燃灰時過,六窺老者隔窗紙。躡腳移挪門掩虛,鼓勇屏氣入簾跬。皤腹眉雪逍遙翁,高年歸鄉幽隱此。明郎哈腰欲叩安,定眼細瞧惶休止。野叟右臂枕衾眠,左手閒拎葫器美。流涎懸絲亮皎晶,漫顎閃光盈蝣晷。沉睡鼾聲鳴琴絃,溼襟半片滴竹簋。酣醺恍疑遊浩茫,何暇身前旁觀子。馬童想喚恐嫌煩,靜恭默待憂不起。徘徊左右掐秒挨,端默忐忑效麟跱。久久依舊影還孤,空空徒等腸化滓。夜深露清悻返家,緩行嗟蹙窘乖詭。蟾月皎輝照柴扉,忍盈淚光映槐雉。

馬兒乘興再來,懷憾踏月回村。霄子叱吒風雲,歸家因簡化繁。半醉半睡忘我,焉曉小子入門。任爾心潮澎湃,豈敢驚擾惹煩。

嗟噓兮,翌早噩耗驚魂破,瓊翁駕鶴雲遊歸。馬郎端默忖良久,傾淚賦聯哀痛悕:

“春冰晶透,遇陽則消。

素潔珠圓,靚非崇朝。

琴以音奏,蘭由芳凋。

哲人悟之,宇宙明瞭。

外不寄傲,內潤瓊瑤。

廣淵騰躍,拂羽雪霄。”

幸遇形同陌路,馬童再訪誠虔。悲嗟造化弄人,瓊翁一夜成仙。無語駕鶴獨別,痛煞雲鏡少年。垂賜嘉名“三新”,野叟遺韻九泉。

難自已,明郎悲慼告斯意,霄子大隱異塵夫。恍惑疑是吟蓮客,虛驚方知乃笠儒。尋常孤居形影只,文德武功獨瑰殊。感戴昨日賜名德,憐哀錯乖未奉壺。

悲乎痛哉錐心兮,辛亥鋒芒飛星,柳泉騎驢霄子;

欣矣慰耳風流也,北伐翹楚駕鶴,戎馬揮毫書生。

晴忽陰,柳泉松鶴迎仙哲,追念《踏莎行》逸詞。日下馬哥攜賈弟,筏上肅面禮靈姿:

“辛亥翹雄,

柳泉翁甫。

舉葫盡醉孤豪賦。

竹霜菊雪白雲悠,

閒來邀月高飛去。

斯意期逢,

明郎盼遇。

幽嗟天闊無門路。

槐前兩小望瑤臺,

夢遊九闕詩寒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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