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見到了熟悉的人,見到了親人,甚至開啟電腦重新與自己的女朋友們相聚了。
他在熟悉的世界裡歡喜雀躍,一手握著滑鼠,一手握著鐵棍,誓要用摩擦出來的溫度來溫暖自己已經乾涸的內心。
正在爽著,忽然一團風灑向了他的面門,他心生警惕,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看到一隻黑色的大鳥挾著呼嘯的風聲向自己撲了過來,兩隻尖利的爪子不由分說地襲來。
“噗”!
一隻大手突兀地將那隻笨鳥握住。
傻鳥拼命掙扎,只落得一地雞毛。
維克多果然是及時雨,他一手鐵鑄一般,牢牢握著笨鳥的脖子,另一隻手隨即握住鳥頭隨意一擰。
“卡”。
聽著這清脆的聲音,阿爾文心中一酸。
果然,那隻傻鳥翅膀不再呼扇,耷拉下來。
死了。
維克多得意地將手中的死鳥向阿爾文展示。
“怎麼樣?這麼大,得夠我們六七個人吃一頓的了。”
阿爾文眼中露出悲天憫人的哀傷。
“就算我是個城裡人,我也知道……”
阿爾文說這話時都有些哽咽了:“我也知道,殺之前要放血的啊!你這樣卡一下子,爽是爽了,可就不好吃了啊!”
維克多呆滯了一下,摸了摸自己那沒有多少腦容量的大頭,傻呵呵地笑了:“沒事,只要處理得快,肉還是很好吃的!”
阿爾文嗤之以鼻:“那還不快去!”
維克多靈敏地像個二百斤的猩猩,抓著死鳥就下了樹。
阿爾文閉上眼,想繼續回到自己剛剛的夢鄉,畢竟,在夢裡,還有很多他割捨不下的人……還有動物。
可惜,春夢了無痕。
斷了就斷了。
春夢就像變了心的女人,你是尋不回來的。
阿爾文費了半天的勁,還是沒有找回剛剛的狀態。
於是,他一咬牙……起床了。
他坐起身來,看著虯結的樹幹與枝條,像無數條盤踞在一起的蟒蛇一樣,形成傘一樣的樹冠,就像半個貝殼一樣,在裡面可以安睡。
他所處的位置很高,可以看到他的下面,有很多人在忙碌著。
阿爾文就僵硬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站得有點太高了,離地不下幾十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