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巨大的鐵鏈綁得像粽子一樣的維克多,裂開了大嘴,嘿嘿地笑了:“不好意思了,阿爾文。”
阿爾文怎麼也沒有想到,維克多這樣厲害的野蠻人戰士,在他往返的過程,如此短的時間裡,就被對方抓住了,還被裝進了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看到那嬰兒手臂粗的鐵質的欄杆,阿爾文就絕望了。
他走近籠子,關心地問道:“其他人呢?你們為什麼沒有關在一起?”,同時,他上下打量著維克多,只見這個平時極為強悍的野蠻人戰士,渾身是血,傷口更是多的驚人,給人的感覺是這人要是活著,簡直就是奇蹟。
維克多一臉疲倦,但聲音很平靜地說道:“其它人,沒有必要關了,因為他們說,只留我一個就可以了。”
阿爾文一愣:“只留你一個?其它人呢?都放了?可是我來的時候沒有……”
他忽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從心底裡湧上來的憤怒先是讓他的心裡痠痛,接著是氣血上湧,感覺四肢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維克多見阿爾文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道:“他們真的沒有必要這個樣子,真的,其實,我們雖然打劫,搶別人東西,但我們真的沒有殺過太多人。尤其是在放下武器後。是我無能,我沒有能夠保護住兄弟們,對方有一個人,那個人強大得不像人,就像是一頭巨大的怪獸,他確實太強大了,哪怕我用了狂暴術,都沒有能夠擋住他。”
阿爾文原本已經激動得腦子亂成了一團,可是聽到這話,他忽然有些明悟。也對,當強盜,既然可以殺人,就不能怪別人殺自己,可是,阿爾文想到前幾天,自己還和這些剛剛死掉的人在一起喝酒,自己還表演了神術讓他們信奉自己胡編亂造的慧眼神教,心裡就沒辦法真正平靜下來,那些臉龐,曾經生動在自己面前歡笑、驚恐,不知道他們在面對死亡時,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阿爾文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認識的人,會這樣的很快,很多地死去。
這個刺激太突然,他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
他只好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放心,我們會把你救出去的,我保證。”
這時阿爾文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維克多反而在安慰阿爾文了:“沒有什麼的,什麼救不救的,你們快跑吧,不要再管我了。”
維克多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扭動著身體道:“你們不要管我了,自己能跑就跑吧!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相信我!相信我!你們快點跑吧!”
這時,那位布萊恩副團長,將手放在了阿爾文的肩膀上,遺憾地說道:“對不起,阿爾文,但是希望你能夠諒解我們的行為,畢竟大家立場不同,我們也只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第二封信能夠再早一點送來就好了。”
維克多還在那裡瘋狂地喊叫著,這時外面的守衛闖了進來,他們聽到了維克多的叫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爾文緊緊地抓著鐵籠,雙手骨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了。
布萊恩副團長在阿爾文耳邊說道:“你要冷靜啊,阿爾文,我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要讓這裡發生的一些誤會,讓我們失去理智。”
這番話讓阿爾文冷靜下來。
他肩頭一甩,將布萊恩副團長的手甩開,轉身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臨時的牢房。
他一秒鐘也不能在這裡呆下去了,維克多的樣子讓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阿爾文沉默地跟著布萊恩副團長回到原來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