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鳶抬起腳往茅草屋走去。
那茅草屋格外的單薄,好像你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它給推到一般,看起來給人一種可憐的感覺。
門是薄薄的木板做的,銀塵在門口比劃了一下:“王妃,這門承受不起我一拳頭。”
顧知鳶無語:“你就不能溫柔一點麼?野蠻人......”
銀塵:......
銀塵輕咳了一聲,扯著嗓子喊道:“有人在麼?有人在麼?請問你認識楊氏麼?老太太你再不開門我要動粗了哦。”
門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但是門卻還是緊緊關閉著,沒有絲毫要開啟的意思。
銀塵抬手輕輕敲了敲門:“老人家,我們有點事情要問你。”
顧知鳶說:“你是不是伺候楊氏的貼身婢女?楊氏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想像她是自殺的,你是最親近的人,你一定知道什麼。”
這個時候,門開了,於媽媽站在門口,素著一張臉,抬頭看向了顧知鳶和銀塵,她張了張嘴巴,嘴巴里面發出了啊啊啊的聲音。
銀塵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後退了好幾步,指著於媽媽說道:“你的舌頭......”
於媽媽又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右手被人從手腕給切除了,就算她能識字,也寫不出來的了。
於媽媽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雙眸看向了顧知鳶,拼命的搖頭。
顧知鳶的心中一暗,他們太狠了,割掉了於媽媽的舌頭,讓她變成了一個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的廢物,就算她想要傳遞給別人一些什麼訊息,只怕也是不能的了。
宗政景曜眸子緩緩地從於媽媽的身上掃過:“你識字?”
於媽媽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她擺了擺手,往屋子裡面走,準備把門給關上,那雙眼睛落在了顧知鳶和宗政景曜的身上,多了幾分審視。
那是不信任!
顧知鳶抬手,按住了門,不讓於媽媽關門,她說:“本宮是昭王妃,奉陛下之命重審楊氏一案,給楊氏一個清白。”
於媽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顧知鳶,過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嘴巴里面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情緒十分激動。
寒風侵襲而來,天上積壓著許多的烏雲,黑漆漆的,好像馬上就要從天空上,墜落下來,壓到旁人的身上了一樣,讓人有些害怕。
於媽媽穿著單薄的棉衣,根本抵不過狂風的侵襲,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一雙眼睛看著顧知鳶說道,手拼命的比劃著,雙手又合十在胸口衝著顧知鳶拜了好幾下,好像是求顧知鳶放過她。
顧知鳶輕聲說道:“你只要將你知道的告訴我,我可以讓你安度晚年,找地方給你養老,讓你再也不用受苦。”
於媽媽一怔,四處尋找了一下,找到了掉在地上的一截木棍,她蹲在了地上,用左手費勁的寫了兩個字:蘇城。
這兩個字寫的十分的抽象,需要很認真才能認得出來,銀塵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才認識這兩個字叫做蘇城,
“蘇城?”顧知鳶回頭看向了宗政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