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是?”
“呵呵,老夫正是這金秋宴的發起人之一,白巖,被這些丫頭稱一聲先生,姑娘要是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詢問老夫。”
“原來是白巖先生,晚輩見過先生。”
“不用那麼多禮,姑娘要是準備好了,便可落筆題詩。”
雲娘對著白巖大師點了點頭,當下淡然的提起石桌上的毛筆,想了想在眾人期待下揮筆而落,讓四周的女子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因為有白巖大師在,便不在像剛才那般低聲議論,而是緊張的看著雲孃的背影,心中思緒不斷。
此刻站在人群中的墨千秋看著白巖大師站在雲娘身邊,臉色頓時難看的很,眼裡閃過扭曲嫉妒,王雲娘她何德何能有白巖大師來幫她解圍,就連歐陽家的人都護著她,她到底有什麼好,這些平日趾高氣昂的世家女子不是最看不起滿身銅臭的商人了嗎?為什麼王雲娘出現便都保持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難道就因為王家出了個尚書?
墨千秋想到以前她沒少被人因為商人出生而擠兌,可是這些為什麼放在雲娘身上就不一樣了,這讓墨千秋感受到這些世家女子深深的惡意,覺得對方只是看不起她而已。
雲娘提筆之時看著湖對面正是一片金黃,想起了某人一身金色鎧甲的模樣,再聯想到如今上京的情況,心中已有決斷。
等雲娘落筆後,自有一旁侍女把詩奉給白巖大師手裡,原本還覺得雲娘年紀不大,性子雖有沉穩大氣的風範,可是閱歷始終甚少,不一定能作出什麼好的詩句來,心裡雖然期盼,可是卻不是很高。
因為雲娘落筆隨意,幾乎是想也沒有想就落了筆,到寫完詩後簡直是一氣呵成,讓所有人都覺得雲娘肯定是胡亂寫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作出來了,畢竟作詩是需要靈感,需要醞釀的。
白巖大師抬手摸了摸鬍子,原本悠閒慵懶的態度在見到侍女呈上的詩後整個人一愣,隨即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忍不住看了又看,一個人嘴裡唸叨著什麼,隨後才滿眼複雜興奮的看著雲娘。
“這詩可是你寫的?”
雲娘看著白巖大師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虛的,畢竟她可沒有那個本事能寫出這麼高深韻味十足的詩句來,但是別人不知道,再加上今日她必須拿下第一才女的名號,當下只能淡然的點了點頭。
“是,不知先生有何指教,難道是我這詩不行嗎?”
雲娘臉上帶著疑慮和不確定道。
“王姑娘真是太謙虛了,聽說當初的王尚書可是你這個當姐姐的傾心教導才學以成才,更是會試上次次博得頭籌,才考上了狀元,想來姑娘才學見識不一般,想必王姑娘今兒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不對?”
馮牡丹看著白巖大師臉上的複雜,以為是雲孃的詩作的不盡人意,而白巖大師因為顧及到雲孃的面子所以不好說出來,又因為雲娘臉上的不確定,讓馮牡丹心裡認定了雲孃的詩有問題,當下勾了勾嘴角故意這麼說道。
她就是要讓王雲娘丟臉,最好是連帶著尚書府一起,所以馮牡丹開口後句句都把雲娘和尚書府連在一起,現在更是故意抬高了尚書府和雲娘,就是想捧殺雲娘。
“王姑娘莫怕,哪怕姑娘的詩不盡人意,我們也能理解,畢竟姑娘平日裡太忙,怪不得姑娘……”
墨千秋聽見馮牡丹的話趕緊從人群中站了出來上前安慰雲娘,臉上一副擔憂為你好的神色,像是在給所有人解釋雲孃的詩做不好也是有原因的,畢竟雲娘平日忙的很,那有時間學習詩詞歌賦,也是讓人能理解的。
可是這墨千秋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而讓人想起雲娘商女的身份,她之所以很忙就是要在男人堆裡面談生意,一心想著如何賺銀子,當然不會有時間學習這些陶怡情操的東西,頓時讓許多人不屑的看著雲娘,眼裡盡是鄙夷。
雲娘看著墨千秋一副為你好的神色,當下看著墨千秋皮笑肉不笑的。
“還真是有勞墨姑娘為我說話了。”
“呵呵,王姑娘真是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墨千秋看著雲孃的眼神閃了閃,當下聲音有些乾巴巴的道,因為她總覺得雲娘那話有其他的深意,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麼不成?
“原來王尚書是姑娘教出來的,怪不得……姑娘心胸如此高潔大氣,不輸與男子,實屬難見,老夫佩服!”
在聽見馮牡丹和墨千秋話的白巖大師此時莫名恍然大悟道,讓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白巖大師,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問題了,要不然剛才白巖大師說的人是剛才那個被她們看不起的商女嗎?
馮牡丹臉上得意的神色在聽見白巖大師話後瞬間層層迸裂,豁然看著白巖大師手裡的紙,不知上面到底寫了什麼,會讓白巖大師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巖先生這話是何意?”
雲娘也沒想到白巖先生會如此說,而且聽他那口氣似乎對雲修的印象不錯,頓時心裡大定,其實寫這首詩她也是十分沒有把握的,因為此詩雖然是描寫菊,可是卻沒有菊字,因為意境深遠豪邁大氣,她才會選這首詩,而且還略做了改動更符合現在她身邊的局勢。
“等你們看了王姑娘的詩!就知老夫是何意了?”
白巖大師話一落,旁邊的婢女便雙手捧上雲娘所作的詩句,往下面的人身邊走一圈,頓時就響起無數的驚歎讚賞的聲音,讓對面亭中的人都伸長了耳朵想知道雲娘這邊到底作了什麼詩句,讓對面的人都如此譁然,讓不清楚的歐陽少恭熱乎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要不是身邊的人抓著他都怕他飛過去唐突驚擾了佳人。
“待到秋來八九月,我花開盡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京城,滿城盡帶黃金甲。”
此刻不知是哪位貴女居然念出了雲娘寫的詩句,讓一些站的遠的人和還未看見詩句的人都震驚怪異,不屑又羨慕懷疑的看向了雲娘,複雜的雲娘都差點以為自己不該寫出這樣的詩句嚇到了她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