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國宴看似是在宴請他們這些牧雲來的不速之客的,可是這其中暗藏的遠遠不止這些,先前的試探,現在的依舊是試探,他們因為杜薇損失了一個男丁,那麼,此時,這些必然是給杜薇的侮辱。
可這是卿月宮宴的習俗,你能說他們不守規矩麼?沒看人家也送來了好幾個女子給他們這邊享用,是他們自己不要而已。
至於女眷,不好意思,從前宮宴上除了這些侍奉的女子之外,並沒有過女子賓客,這怪不得他們,只是習慣,讓人想不到而已。
不知這場饕餮盛宴何時結束,杜薇實在是忍不住了,放開了溫歧悄悄的抬起屁股往溫玉恆這邊挪了挪,頓時引起了自家相公的不滿,也跟著挪了挪,這一下,兩張桌子一下子空出了一張。
“我說皇叔,你這是還忍得住?”
溫玉恆正眯著眼自斟自飲,聽杜薇問話,他抬眼,環視四周一下,又半眯著道:“聲色犬馬,老子在年輕的時候就玩過了,這些人,用酒色掏空了身體,等到國門大開,就知道是好是壞了,人啊,但凡有點慈悲之心,也不會落得身首異處。”
杜薇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索性無視掉他的瘋言瘋語繼續問道:“那這宴會什麼時候能完事兒?我眼睛快瞎了。”
溫玉恆笑道:“急什麼?該結束的時候自然會結束,卿月的老傢伙們,總覺得自己技高一籌,索性,讓他們玩玩,然後,再讓他們人情現實,看他們痛心疾首,才是最大的樂趣。”
杜薇皺眉,隨即回頭看向白鬼他們,小四兒和山竹都捂著孩子的眼睛,白鬼則是用布條將兩人的眼睛矇住,至於白鬼,此時已經雙頰通紅,見杜薇看過來,頓時送去求助的眼神。
見幾個女孩子沒有被影響到,杜薇放下心來,可是也不能繼續這樣,看不見,不代表聽不見,小四兒已經渾身顫抖,雙手死死抱住懷裡的襁褓,而山竹,已經挪到了白鬼和小四兒的中間,小小的身板,緊貼著白鬼,渾身都在發抖。
杜薇不再猶豫,直接起身對著還眯著眼享受的卿月陛下道:“陛下實在是好興致,可本宮卻是不想看這些猴戲了,既然陛下有心繼續,那本宮便先行出去散個步,等陛下什麼時候覺得可以了,再邀請本宮吧!”
她說著,轉身,也不等有人過來攔著,手中金光一閃,人已經到了白鬼身邊,隨即,一道長虹貫天而起,溫歧眼疾手快,迅速跟上自家娘子的步伐,在長虹消散之時湊到了紅光之中,再然後,等眾人回過神來,幾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溫玉恆呆愣的坐在原處,半響,才失笑道:“她什麼時候會這種東西了?老子居然被拋棄了。”
說著,他抬起手中的就被,猛地喝下肚,起身,對著還在呆滯的卿月陛下道:“老哥的好意真的是無福消受,你看看,我這兒子媳婦都是這樣的脾氣,吧我都給丟開了,看來這次的詳談真的有點不妥了啊,這樣的話,就以後再說吧。”
搖搖頭,溫玉恆一臉你自己做的你自己善後,然後施施然的走出宮殿,沒有人敢阻攔。
卿月皇帝看著他離去,在人影消失之前忽的喊道:“老弟,御書房見,馬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卿月陛下在御書房等了一晚上,在第二天一早才見到溫歧夫妻兩個,他杵著下巴看著這兩口子帶著一大家子,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面前,竟是半點不滿都生不出來。
“昨日那畫面,你是怎麼做到的?”
開門見山,卿月陛下覺得,眼前二人,實在不是可以說聊天的人,他怕自己廢話說的太多,人又給氣走了,倒時候就真的一拍兩散了。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啊。
杜薇笑眯眯的看著卿月皇帝道:“陛下問人都是這麼直接的嗎?”
卿月陛下尷尬笑笑,道:“那個哈哈,習慣使然,習慣使然啊,小姑娘就不要那麼生氣了麼,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公爹的朋友,給個面子哈。”
公......爹...
溫歧再一次捏碎了茶盞,碎末落地,看的卿月陛下臉上的皺紋都沒命的抖動。
“那個,小朋友有點暴躁哈,坐下,坐下,茶盞有的是,隨便捏,可舒緩心情。”
溫歧沒說話,杜薇抖了抖袖子,道:“陛下說給個面子,我也不是沒給,可陛下做的事情未免過了點,雖說卿月國傳統使然,可陛下沒想過我不是卿月的女子麼?再不濟我的孩子都還在,陛下汙了他們的眼睛,讓她們終其一生都無法忘記這一幕,對生活失去了信念,對男子失望透頂,未來的婚事也無法接受,陛下,覺得,要用什麼來償還呢?”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