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之事卻是她之過,也在我,當年放你離去,已經一筆勾銷,如今,你莫不是還以為我會放任你?”
溫玉恆轉身,狹長的丹鳳眼帶著不屑和淡漠,對於溫岐面上的怒容不屑一顧。
“如今,你還不信?”
“信什麼?然後呢?溫玉恆,若你當真想要彌補,便別打擾我的生活,我現在很好,比以前都要好。”
“哼,胸無大志,區區一個女子,就讓你裹足不前,真是沒出息。”
“你別動她。”
“我不動她難道別人就不會動她?溫岐,呼耶族可不是傳說,你得了這麼大的便宜,你真以為那些人都是吃素的?想要保護心上的人,你得有保護她的資格和能力。”
“本王自然能護著心愛之人,只要你不插手,一切,就都和如今一樣。”
溫岐怒目而視,溫玉恆卻是微微一笑,起身離開溫泉,走到了溫岐的面前,道:“老子就要動,你奈我何?”
溫岐惱怒,伸手便要抓對方的衣襟,溫玉恆卻是一揮手,人已經離開溫岐的攻擊範圍,到了對岸,一邊穿戴一邊道:“藏是藏不住的,老子等你的反擊。”
溫岐抿唇,半響,陰鷙著臉離去,溫玉恆唇角一勾,道:“來了,就出來,沒得還要我請你。”
“玉恆你還是如從前那般直接,不解風情。”
溫玉恆笑笑,諷刺道:“當年便不解風情,老了,又如何會去了解那許多?說吧,這次讓我入京,便是因為那個丫頭?你不是處理的很好嗎?怎麼到如今,還扯上我了?”
來人上前幾步,語氣哀怨:“你我多年未見,如今見了,不該是先敘敘舊情,再談他事嗎?你又如何提這些遭心的事情?”
“屁!老子就是因為這些遭心的事情來的,若不然,你會舍下這張臉求我入京嗎?”
溫玉恆十分的不耐煩,直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呼耶族的事情本王誤打誤撞,之前你該是不曉得的吧?怎麼,一個普通的小丫頭就讓你無法應對了?這不像你啊。”
“玉恆這是還在怪我?也是,當年我揹著你入京,本就傷害了你,如今你這般對我,我也是罪有應得,我慶幸,你如今還能因為我一句話入京相助,若是事成,我必然感恩戴德。”
溫玉恆沉默,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將腰帶扎的更緊,沿著溫泉的池邊一步步的走,絲毫不去看方才那人,那人是個女子,聲音柔美,透著柔弱,可只有溫玉恆明白,在這柔弱之下,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強勢。
多年未見,她的臉還是如從前那般迷人,只是性子,卻比從前更加堅硬,是不是這麼多年的運籌帷幄,卻始終被人控制在谷底而生出的不甘和妒恨?
想了下,溫玉恆自嘲的笑笑,道:“朝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如從前那般口不對心,你的為人,我一清二楚,你又何須和我演戲?說吧,這丫頭怎麼你了?讓你如此大動干戈?”
楚朝華,先帝的妃子,如今的太妃,鎮南王的生母。論輩分,該是溫玉恆的侄媳婦,只是卻沒有人知道,她和千機王溫玉恆還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也許,所謂的刻骨銘心,也只能用在千機王的身上。
被溫玉恆點破了心思,楚朝華眸光一變,眼底閃過厲色,隨即哀愁的道:“我也不想的,當年事情錯綜複雜,我對岐兒有所傷害,是我的不是,這些年來,我日日吃齋唸佛,總想著恕罪,可偏偏,有人不讓我安生。”
溫玉恆笑:“誰能讓你不安生?你可是當朝太妃。”
“是,我是當朝太妃,也也僅僅是太妃而已,這江山和我無關,我的兒子要叫別的人族母親,你可知,這些年我是什麼感受?玉恆,你恨我,我撐著,可我們的兒子,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