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杜薇,溫景程便覺得這個女孩子帶著靈氣,上了金鑾殿,,不似眾人眼中的莊嚴敬慕,也不似膽小之人的膽怯怯懦,而是帶著點好奇,打量,還有些羨慕。
溫景程挑眉,眼中興味盎然,她在羨慕什麼?這不是婦人後宅,她能羨慕什麼?
“你就是杜家長女?”
此時杜薇正在做什麼?杜薇一步步走進了金鑾殿,沿著中間紅色的地毯,小心的邁著步子,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左腳拌右腳,把自己摔著。
不過,饒是如此,她還是對這傳說中的金鑾殿萬分好奇,走了幾步,就忍不住東張西望,不過,她也十分小心的避過了上座的龍顏,據說,擅自觀摩天子真容是要掉腦袋的,她不傻。
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天呢,金鑾殿還真的是名副其實,本來看閻王王府的奢華都已經讓她雙眼冒金星了,如今到了這裡,看著鉛球那麼大的夜明珠就那麼鑲嵌在一邊的燈柱上,再看描金柱子上龍口中的翠綠色大翡翠,再看......媽的臺階都是金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純金。
杜薇的眼睛都花了,心飛揚的時候,就聽上首之人忽然問話。
她腳步一頓,不小心鞋尖就踢在了臺階上,差一點就來個五體投地。
張牙舞爪的好半天,杜薇才驚險站定,舒了一口氣,這才像(裝)模像(作)樣的跪下叩首。
“民女杜薇,給皇上問安,吾皇萬歲萬萬歲。”
天子如爹媽,跪一跪無妨。
默默安慰自己脆弱的膝蓋,杜薇雙手和頭挨著地面,等著皇上說平身。
然而,一陣寂靜過去,上邊一點聲音都沒有,杜薇忍耐了有幾分鐘之後,終於有些忍不住,悄咪咪抬頭,卻正對上上首皇上興味的雙眸。
杜薇:......
皇上也是蛇精病。
杜薇低頭,開始左顧右盼,這一看,她發現,這金鑾殿上除了她和上首的蛇精病皇上之外,好像只有幾個太監,她有些疑惑,便聽溫景程開口道:“朕幼年之時也曾耳聞京城首富曲家大小姐出嫁,當年太妃也曾提及,她的遺孤女兒貌似名為蓮香,是杜家嫡長女,而今,你自稱杜薇,卻是不符啊。”
文縐縐的玩語言,杜薇十分不耐煩,便直接道:“皇上有所不知,我名字早在當年我娘死了的時候就被我後母生下來的女兒給霸佔了,所以我現在的名字是前一段時間自己取的。”
溫景程又道:“身體髮膚,授之父母,名字亦是,你私自將名字換掉,如此大不孝作為,是在是有違孝道。”
杜薇道:“草民自知不孝,畢竟母親早亡,我又瘋癲痴傻數年,如今方才清醒,到如今,因為諸多事宜,連父親墳頭都還不知道在哪,實在是我的過失,皇上,若皇上要治罪草民不孝的,草民認罪。”
溫景程挑眉,道:“這麼說,你認不孝之罪,只認生母,不認生父咯?”
杜薇猛然抬眼,犀利的雙眸一下刺入溫景程眼中,溫景程心頭一動,眸光微暗。
杜薇道:“如何認?生父殺了生母,皇上說,要我如何認?家母去了十年,我就任由他人欺辱十年,過的人不人鬼不鬼,整日衣不蔽體,飢不擇食,連野狗的食物都搶過,可生父在哪?若這樣的父要我認,我寧可削骨還父。”
此時抬眼,杜薇看清了皇上的長相,微微有些詫異。
皇上和溫子賢溫子君長得都不太像,他的面孔有些男生女相,瓜子臉狹長,丹鳳眼上調,眉毛中細高揚,唇紅齒白,配上明黃色的龍袍,杜薇覺得這就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傢伙。
可那聲音?
杜薇皺眉,眼裡探索明晃晃。
溫景程還是第一次被如此熱情似火的眼神打量,不由自主的渾身繃了一下,隨後,他輕咳了一聲,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是,這件事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一起和朕說了,朕定然會為你做主,嚴懲不貸,不得不說,天子腳下,這種事發生,十年還不曾被發現,朕是有很大責任的。”
本以為杜薇會因為他這話感激涕零叩首謝恩,誰知對方直接鎖眉思索一瞬,點了點頭,極為認真的道:“皇上說得對,您是後很大責任的,畢竟,這裡是您的地盤,發生這種事你卻不知道,真的是很掃面子的,當然,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你,兩口子半夜打架打死人,不知道也是正常,反正這事兒現在已經有了結果了,您就不用內疚了。”
溫景程額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情緒變幻莫測,身邊太監見狀,伏低身子,輕聲道:“皇上,先談正事兒吧!杜家二小姐此時就在提審的路上。”
溫景程聞言,忽的一笑,道:“是啊,差點忘了,杜薇,你可知罪?”
杜薇膝蓋都跪的疼了,此時才聽到正題,心頭冷笑一聲,道:“我又沒做錯什麼,之什麼罪?”
“大膽,皇上面前,豈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