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放了她吧!反正這府中也沒有可以為我出頭之人,拿她沒什麼辦法。”
半月漠然放手,和小四兒追上儉月去了門外,杜仲庭覺得丟臉,牙疼的看了一眼單秋水道:“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單秋水被說的面色不悅,抬頭想要為杜蓮蓉說兩句,卻見杜仲庭摔了衣袖子沒等她直接出門去迎接閻王。
單秋水眉頭一皺,回頭看著杜蓮蓉怒斥道:“和你說的都白說了,你呀你。”
杜蓮蓉委屈的想要反駁,杜蓮香湊過來對杜蓮蓉道:“你還要做什麼?平日裡教導你的都忘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怎麼還犯傻?別鬧了,再鬧,真讓閻王不悅,咱們杜家都得玩完。”
杜蓮香說的嚴重,杜蓮蓉才恍然回神,想到了閻王的恐怖,頓時抖了一下,不甘低頭,再不言語。
一行人全部到了門口,便聽到那吹吹打打的喜慶聲響,杜薇的視角望去,只見那由那個侍衛領路的隊伍,似乎一眼看不到盡頭,長長的拉到了街角。
隨著隊伍越來越接近杜府,那拐彎處仍舊有身穿短打,腰扎紅綢,抬著大紅箱子的人出現,真不知道這閻王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本錢來求娶杜蓮香,嘖,果然長得好就是本錢。
只不過為什麼不見那閻王本人出現呢?
杜薇心裡好奇,面上卻不顯,在那隊伍到了跟前,杜仲庭迎上去的時候,她便一點點的挪到了一大家子的身後,變成了眾多孔雀中不起眼的小雞仔。
隊伍停下,奏樂停止,執墨對著杜仲庭抱了一下勸,便對著身後的人揮一揮手,便見這隊伍從中間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順著道路望去,杜薇才發現,在這隊伍中,夾著兩輛赤金色的華麗馬車,此時正緩緩而來。
杜仲庭渾身繃緊,袖子下的手依稀可以看到正顫抖不已,單秋水也沒好到哪裡去,她雙眼緊緊盯著前往,站在杜仲庭身邊,隨時準備著下跪,身後眾人也都在馬車靠近的時候直接跪下迎接,杜薇也混跡其中,只不過和其他人低頭五體投地的姿勢,她卻是直接雙腿往兩邊一挪。直接用蛤蟆的姿勢坐在了地上。
下跪這種事兒,杜薇此時還接受無能,索效能躲就躲,躲不過再說。
馬車停下,杜仲庭無比鄭重的對這馬車跪拜,車簾挑起,卻不是溫岐。
“下官杜仲庭參見兩位王爺。”
“杜大人無需多禮,以後,咱們可就是親戚了。”
溫子賢微微一笑,便開始四處張望,尋找今日的主角兒,當看見杜薇以一種神奇的姿勢趴在地上,還是不是的偷偷抬頭朝著他們這邊看的時候,眼角不由一抽,下意識的朝著身後還未掀開車簾的馬車看了一眼。
今日的溫子賢和溫子君穿的都是厚重的王爺蟒袍,玄色鑲著金邊,衣袖和胸口處繡著金色的四爪金龍。
溫子君皺眉看了一眼跪了一大片的人,轉身便走到了身後的馬車旁邊,無比尊敬的彎腰低頭:“皇叔,咱們到了。”
“嗯。”
只一個字,便讓眾人感受到了磅礴的冷意,讓本來還微微抬起身子的眾人不由自主的又底下身子,害的杜薇也得朝下趴,避免自己鶴立雞群。
這該死的王權,該死的下跪。
杜仲庭又開始高呼王爺吉祥,王爺這個,玩野那個的,生怕自己這輩子學會的諂媚術語不夠用,聽的杜薇耳朵都起繭子了,半天過去,也沒聽見有人說讓起來的話,杜薇開始不滿,抬頭哀怨的盯上了溫岐。
溫岐下了車,四周的溫度驟然又降了幾個檔,溫子君也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心頭暗自驚歎,皇叔的武功又精進了。
想著,他攥了攥拳頭,眼底的不甘願一閃而逝,他抱拳道:“皇叔,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子君在此恭賀皇叔了。”
溫子賢也巴巴的湊上去,對著溫岐諂媚道:“子賢也恭喜王叔,賀喜王叔,得此良緣,幸福美滿。”
嗖嗖的冷風從脊背劃過,溫子賢小心肝顫了顫,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錦盒道:“皇叔,小侄前些日子偶然得到了一個寶貝,據說這東西能夜裡發光,可代替燭火,正好今日皇叔有喜,便借花獻佛,還請皇叔笑納。”
麻蛋,尋了好幾個月的夜明珠,就這樣送出去了,好心疼,可皇叔總是對著他發冷刀子,實在是受不了啊。
果然,這東西遞過去,被執墨拿在手中之後,溫子賢感覺自己周身的冷氣下降了不少,頓時摸摸胸口,發誓以後再也不和皇叔對著幹了,尼瑪會嚇死人的。
溫岐一步步朝著杜仲庭靠近,在走到杜仲庭眼前,杜仲庭只能看得見對方純黑色朝靴的時候,溫岐才大發善心的說了句:“免禮。”
杜薇頓時舒了一口氣,忙不接地的起身,卻是起身之後忽然覺得空氣凝滯,她慢慢抬頭,發現周圍除了溫岐帶來的人之外,還全都跪著,而杜仲庭,正保持著剛要起來的姿勢,對著她大驚失色。
杜薇頓時頓時內牛滿面,麻蛋,起早了。
“呵呵!那個不好意思,要不?我重新跪?”
噗!
一個沒控制住,溫子賢又笑出聲來,杜薇低著頭,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