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秋水一頓,覺得杜蓮香說的有些道理,先不說那幾根釵子她是如何的心疼,就說曲素水留下的那些鋪子,她說說什麼都不會給回去的,那可是一大筆收入,這麼多年,她可都是靠著那些店鋪的收益為杜仲庭打點上下的。
而杜蓮香一席話也讓她發現了另一個威脅,那就是杜薇如今的身份,閻王未婚妻,這象徵著什麼?權利,地位,甚至於能將她們娘幾個都打壓下去的能力。
想到此,單秋水猛地起身,看向杜蓮香道:“前日她說的那些可是真的?”
杜蓮香一愣:“娘說的是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事?就是那玉家四郎的事情,你說,她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得?”
杜蓮香霎時間面色一紅,反駁道:“不是的,娘,我和玉家四郎是清白的。”
見杜蓮香如此模樣,作為母親,單秋水便知道了個大概,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說你這做的什麼事兒?啊?娘平日裡教導你什麼了?那些紈絝子弟是你這樣的能尋的嗎?
你的身份擺在這,你的教養是孃親自教導,你的未來娘為你多番籌謀,為的可不是一個區區玉家四郎,你說說你,這麼大的把柄落在杜薇的手裡,你叫娘怎麼放心?”
杜蓮香從來沒想過這些,在她的眼裡,杜薇再怎麼能折騰,也沒有通天的本事去管她的事情,可有些事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如今自己這麼大的把柄被她捏在手裡,難說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想著,杜蓮香也有了怯意,她擔憂的道:“那怎麼辦?娘,我真的和四郎是清白的,只不過他託人給我帶了幾次東西,這才熟絡起來,可有違規矩的事情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的。
她就算是手眼通天,難道還能將死了的說成活的?我不相信,沒有證據,她還能空口白牙的誣陷我。”
玉家四郎那邊,確實是她疏忽了,只是當時以為王爺這邊已經指望不上,如今她也大了,若真的因為那虛無縹緲的王妃夢而耽誤了自己的大好時光,那多不划算啊?
所以,她才釣上了玉家四郎,那四郎長得眉目俊朗,又出手闊綽,家中官位也是極高,以後若是有人提攜,定然也是前途無量,若沒有王爺這邊,那也是良配。
只是這計劃卻終究在鎮南王上門之後發生了變化,在看見鎮南王之後,她的這顆心便吊在了上邊,再也放不下來,鎮南王不光是身份碾壓玉家四郎,身姿氣勢長相都是絕對出眾的,她又如何還能將那玉家四郎放在眼裡?
可這件事偏偏因為一個早就該死的杜薇出了差錯。
咬了咬唇,杜蓮香道:“要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讓她抱病而亡好了。”
單秋水瞪了她一眼:“說得輕巧,她死了,誰去嫁給那個閻王?若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我怎麼能忍下來,將那嫡長女的身份讓出去?你真以為為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都受了委屈,還能將罪魁禍首供起來?
哼!想到她害的蓉兒那般模樣,我就想要將她亂棍打死挫骨揚灰,只是現在不行,好不容易將對你們不好的風波壓了下去,不能讓這些事再捲上來,明日,娘再過去探探她的口風,還有十天便是閻王下聘的時候,若閻王對她滿意,實在不行,便多塞點錢財過去便是,大不了將這筆孫是從那些聘禮中扣除好了。”
單秋水打上了閻王府聘禮的注意,不光是因為聘禮是王府出來的,定然會很貴重,更多的是想要看看,那個閻王到底是否看重這一次聯姻。
閻王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是所有朝臣加起來彈劾都動不了的存在,這樣的話,若聘禮一般,那就是說杜薇不被看重,所以,哪怕是杜薇在婚前病逝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若是王府的聘禮貴重,那就不能出此下策了,只能迂迴,比如弄點藥將人給弄傻了,任憑擺佈,是最好的。
只是這個想法她現在還不能和杜蓮香說,就算是杜蓮香是她親手培養起來的,可畢竟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終究還太稚嫩,對上耍狠的杜薇,絕對是要吃虧的,萬一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去,那可是殺頭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