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眯眼,便知曉其中有異,她微微皺眉,呵斥道:“拿個東西都拿不住,驚擾了夫人,還不給夫人道歉?這丫頭膽子小,怕是聽到了王爺兩個字有些害怕,您可別見怪。”
單秋水聞言,斜眼給了小四兒一個警告,道:“這丫頭看來也不是個伶俐的,不若就換了好了,給你尋兩個機靈的,你去了王府,也有個幫襯。”
“多謝夫人了,這丫頭我用著還算順手,就不麻煩您了,只是這婚事我還是有些疑惑的,當年我娘確實和太妃定下婚約的,可這婚約的人選不該是太妃親子嗎?怎麼難道除了鎮南王,太妃還有另外一個兒子,顏王?”
顏王?難道是長得太好看了,被封為顏王?總不能是閻羅王吧?見杜薇詢問,單秋水眼珠一轉,笑道:“你這記性可真好,那時候你還是幾歲的娃兒吧!不過你也許是記錯了,當年太妃只是說要給你說一個親事,並沒有說是誰,當初你忽然就病了,太妃便沒有再提,現在你病好了,又恰好被兩位王爺看見,想來太妃才想起這門婚事吧!
啊對了,你爹說了,當年因為你娘忽然就去了,也沒來得及給你上個族譜,我找人算了,今日是個好日子,就趕著今天,給你上了族譜,我和你爹甄選了幾個名字,覺著這兩個比較好聽,你看看,你喜歡哪個?便用哪個。”
一張薄薄的紙遞到杜薇的手上,杜薇看了看,頓時覺得這單秋水是真的煞費苦心啊。
杜蓮心,杜蓮玉,杜蓮雪。
各個都是清水出芙蓉一般的感覺,只可惜,杜薇的反映平淡,單秋水想要看見的感恩戴德並沒有出現。
“不用了,我娘活著的時候,便時常叫我薇薇,曾說過當時我未出生的時候,我外公便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之後因為爹爹不喜,這才換了蓮香,如今我便還是叫杜薇便是。”
就是不想要和你們一樣蓮來蓮去的,一窩的白蓮花,哪裡好看了。
杜薇的不領情,單秋水算是見識到了,怪不得昨晚杜仲庭回去和她說今日千萬不要有所衝突,這個女兒真的是軟硬不出,如今便只能哄著出嫁,千萬不能生出任何指節。
好在從她提出了這個聖旨賜婚之後,杜薇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滿,想來面色不變,實際上心裡還是非常喜歡的,她也沒道理還要找不痛快。
於是單秋水又說了一些什麼給杜薇趙老師學規矩什麼的話,便在杜薇不耐煩的哈欠下憋悶的走了。
見單秋水在院門口消失,小四兒就趕忙站了起來,說話聲音都變了,像是在強行撕扯自己的喉嚨發出來的聲音。
“小姐,你千萬不能嫁給那個什麼閻王,你會死的啊。”
杜薇挑眉,果然,這事兒不是那麼簡單的。
於是乎,在之後的時間裡,小四兒將自己從出生開始到現在知道的所有關於這個閻王的事蹟說了一遍,又加了句:“小姐,這就是一個火坑,夫人就想著要您去送死的,要不小姐你趕緊跑吧,小四兒給你殿後。”
在小四兒惴惴不安中,杜薇這才明白為何單秋水他們會把這個聯姻的機會讓給她了,合著這是一個老少皆不宜的王牌殺氣,還真的是個閻王啊,而且是個醜的天人共憤的閻王。
看著杜薇毫無自己已經出於水深火熱的自覺,小四兒急的直跳腳:“小姐,您千萬不要糊塗,奴婢娘說過的,婚姻不是兒戲,可不能就這樣被夫人毀了一輩子,小姐,我這就給您收拾包袱,您今晚就走。”
小四兒說著就火急火燎的要收拾衣服,杜薇無奈,起身將人拉住道:“行了,沒那麼嚴重,你家小姐我會那麼聽話的去給杜家的大小姐頂包?”
小四兒不解,顫抖著道:“可這是賜婚啊!不能抗旨的。”
杜薇微微一笑,道:“你怎知這聖旨上就是寫的我?你可別忘了,對方就算怎麼的惡名昭著,那也是一個王爺,配得上王爺身份的女子,總不能是你家小姐我現在這樣的庶女吧!你沒見她方才那著急將我放在族譜上的樣子嗎?怕是想要將我放在她的名下,作為嫡長女出嫁呢。”
小四兒的心又提起來了:“那小姐怎麼辦?這不沒有活路了?要不還是跑吧。”
杜薇笑著給了小四兒一個暴慄:“你就知道跑,你家小姐有那麼慫嗎?沒事兒,我只要稍微將這件事兒透露給那些大人物,相信杜仲庭和單秋水就算是想要繼續做手腳,那也是要掂量一下的。”
小四兒沒理解自家小姐的意思,不過在看見自家小姐臉上忽然就帶上一種詭異的笑容之後,便明白自家小姐還是有辦法的,這心就略微放下一些,不過仍舊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