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決定,要為曲素水報仇,哪怕是最後不會成功,也要努力一番。
聽了杜薇的話,老爺子緩緩起身,面對杜薇,直接跪了下去,杜薇嚇了一跳,忙起身,剛要讓他起來,便見老爺子搖搖頭,看著杜薇堅定的道:“小小姐,小姐死不瞑目,雖然老夫心有不忿想要小小姐給小姐報仇,可是小姐曾對老奴說過,她最希望的是小小姐脫離那個噁心的地方,可惜,小姐有生之年沒能帶著小小姐離開,也導致了老奴在這裡苦等這麼多年。
小小姐,小姐希望你幸福,你便趁著今日,帶著小姐為您留下的財務離開京城好好過日子吧!”
杜薇一頓,心頭酸澀不已,眼角微微乾澀,竟是有哭的衝動。
她確定自己並不是感性的人,也從不曾因為任何人任何東西落淚,可這一刻,面對一個母親死前為女兒安排好的未來,她的心怎麼能不撼動?
半響,她笑笑,忍下眼角的溼潤,扶著老爺子起身道:“您起來,您是孃親尊敬的長輩,無需對我行如此大禮。你說得對,孃親是不希望我報仇,她死的時候只是讓我記住這裡,讓我能離開的時候儘早來這裡。
可惜我渾渾噩噩,自始至終都不敢逃脫,最後差點死在那裡,可是到如今,我就算是逃走了又能如何?隱姓埋名過一輩子,將杜家發生的一切當做噩夢,那午夜夢迴,想到孃親,我怎能安眠?老人家,我不甘心,我怕為我娘不甘心。
我娘帶到杜家的一切,都被杜仲庭換了現在的身份地位,他享受夫妻情深,天倫之樂,可曾想過這一切是我娘用命換來的?所以,我得報仇,用我娘留給我的一切,報仇。”
老爺子聞言,心下激動卻有些不放心道:“可是小姐,您孤身一人,怎麼是那些人的對手?只怕是會被他們再一次欺辱,如小姐那般啊!”
杜薇微微一笑:“老人家無須擔心。”
老爺子打斷她的話道:“小小姐喚我曲伯便是,我是曲家家生子,從曲姓。”
杜薇點頭:“那我就喚您一聲曲伯,曲伯,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若沒有將杜家徹底剷除的把握,我也不會和他們硬扛,只不過教訓還是要給她們的。”
杜薇這邊閒話家常聊完了便開始交接曲家的家產,一老一少聊得如火如荼,而杜家,此時卻炸開了鍋。
“不,我不嫁,我絕對不嫁給那個閻羅王,娘,這不可能,不是說和咱們家定下婚約的是鎮南王嗎?怎麼就變成那個閻羅王了?”
杜蓮香的臉已經恢復了大半,此時雙眼含淚,惹人憐愛,心裡卻是恨極了此時發生的事情。
單秋水心疼的看著自家女兒,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明明當年的婚事是定的鎮南王,怎麼一轉眼變成了那個殺人如麻的怪物閻羅王?她擔憂的看向杜仲庭,杜仲庭也糾結萬分的道:“你看我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可是皇上賜婚,聖旨還擺在這兒呢,你要我怎麼做?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可能嗎?”
單秋水頓時哭泣,道:“那要怎麼辦啊?我可憐的女兒啊,長得如花似玉的,溫柔大方,怎麼能嫁給那樣的怪物?這不是逼著我的女兒去死嗎?老爺,這件事你怎麼就不知道呢?這婚約定下的時候您不是在場來著麼?怎麼可能不知道?”
杜蓮香咬著唇,坐在床邊被單秋水抱著,眼底全都是不甘心,從小到大,孃親就告訴她她會成為鎮南王的妃子,她要學好一切的禮儀,準備成為那樣尊貴的存在。
可如今,一道聖旨,徹底將她的夢粉碎,多年的努力化為烏有,她要如何甘心?
看著杜仲庭,杜蓮香淒厲道:“爹爹,救我啊,女兒就算是死,也絕對不假給那個閻羅王。”
看著寶貝女兒哭成這樣,杜仲庭心疼的嘆了一口氣,道:“當初太妃確實是說了許我和素水的女人一門婚事,雖然並沒有說是哪位王爺,可那意思明明就是屬意她的兒子的,在說過之後還曾帶著現在的鎮南王到府中小住,可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