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怪不得徐辰會因此感到驚訝與困惑,進洞前與衛風談話時,這位魔聖可是透露出知道寶貝的具體位置,而徐辰要做的,只是按照他的命令全力挖掘就行了。
可據身邊這位中年男子所陳述的事實來看,礦工們都是毫無目的在這個山洞裡挖掘,想要挖到那件寶貝完全是靠運氣。
這簡直是浪費人力與物力,更可氣的是這些每天做得累死的礦工們還受到士兵的剝削!
徐辰忍住心中怒氣問道:“難道大家懷疑魔狗有陰謀?”
中年男子生氣地說:“這還用問嗎,不光是我,在這裡幹活的人起碼有九成都是這樣想的。”
徐辰便問起他的姓名來,這中年男子見有看守在場沒有明言,只說他是獄法山的神族弟子,在抵抗天毒城魔族大軍的戰鬥中不幸被俘,而後就被押到這裡挖礦大半年了。
徐辰不由一怔,趕緊又問起他這幫礦工的身份和來歷。
哪知不聽還好,一聽完他嚇了一跳,原來這些礦工是中年男子的師兄弟,都在獄法山修煉了多年,若不是戰敗被俘,他們根本不可能淪落到這裡當礦工。
徐辰知道,獄法山是神王戚浮生管轄的地盤,難怪衛風會集中安排這些戰俘到這個洞裡來挖礦,因為他們修煉的都是水系神法,對這裡的高溫環境有種天生的抵抗力。
徐辰不禁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失聲說道:“幸好都是獄法山的同族,要是碰到我祟吾山的人那可就糟了。”
畢竟他還揹負著殺害迦羅摩神王的不白之冤,假如那些師兄弟也被捉來在這裡挖礦,只怕是一見到徐辰就群起攻之,當場把他打死了。
他這聲音說的極小,中年男子也未全聽清,只是聽出他說到祟吾山這個詞,便小聲說道:“工頭,你是問這裡有沒有祟吾山的神族同胞吧?”
徐辰頓時心裡一緊,還未想好怎麼回答時,就聽到他說:“當然有了,不過他們在離這很遠的另一個洞裡挖礦,平常我們是見不到這些同胞的。”
聽他這麼一說,徐辰心裡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他很想再追問下去,可又怕引起中年男子的懷疑,於是叉開話題說道:“既然大家都是修煉中人,怎麼就甘心呆在這個鬼地方?我看這些看管我們的魔狗最多是化氣界的實力,就是那衛風也不過是玄天界的修為,你們為何會怕他們而不反抗了?”
中年男子聽到這話頓時冷笑了起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徐辰,半天沒有說話。
聽他說的有些蹊蹺,徐辰忙追問起這當中的原因。
“這麼說來,工頭也是我神族的修煉之輩了?”見徐辰肯定地點了點頭,他苦笑著問:“想必你進來挖礦之前已吃過那個延壽糕了?”
“是啊,吃過了,難道這當中有什麼問題嗎?”
“唉,這正是魔狗的陰毒之處!”中年男子長嘆了一口氣,以更低的嗓門說:“這那是什麼延壽糕,而是化功散!不知工頭吃這毒物幾天了?”
“三天了。”徐辰不禁詫異地問道:“你說它是毒藥?”
“要是毒藥也就罷了,最多是吃了雙腿一蹬死了也不受折磨。”中年男子難過地說:“這糕點是魔狗精心炮製的毒物,我等修煉之輩吃了後便會真氣潰散,再也無法重新凝聚。幸好你只吃
了三天,要是連吃五天,連體內的各處經脈都要閉合,再也無法儲存任何真氣了!”
“什麼!?”徐辰大驚,失聲說道:“那我豈不是個廢人了?”
“唉,真是生不如死啊!我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哪有本事反抗這些魔狗。”
徐辰懵了,他暗付道:“怪不得進島之後自己的修煉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原來我被魔狗暗算中毒了!哎呀,有點不對啊,自己可是百毒不侵之身,怎麼會抗不住這化功散的毒性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小頭目已將酒水運進洞裡來了,這中年男子立馬朝徐辰使個眼色,而後過去喝酒,這讓徐辰再也沒有機會與他聊天。
得知了真相的徐辰哪有心思喝酒,他坐在原地發怔了好半天,心裡是越來越氣,恨不得當場打死這些魔族士兵以洩心頭之怒。
可他隨後就意識到以目前這種落魄狀況萬不可衝動行事,否則就是白白的丟了性命,他咬牙暗道:“如今我遭了魔族的暗算,想要憑一人之力打敗他們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還是要摸清這裡的情況,方能想出對付魔狗的計策。”
等到開工時,徐辰便不停地換位置挖,同時藉機找身邊的礦工聊天。
哪知這些礦工要麼是一見到徐辰過來就冷眼不語,要麼就是徐辰剛開口,那魔族小頭目就藉故過來打擾,導致他一連挖了四個時辰,礦工們都輪換了一班,徐辰也沒能問出什麼名堂。
徐辰頓知這些礦工對自己仍有防範之心,他只好嘆了口氣,估摸著時間不早了,便放下了手中鋤頭,對那魔族小頭目說自己累了,要回房歇息去了。
看到徐辰進洞第一天就如此賣力地幹活,魔族小頭目也怕他體力透支導致明天不能正常工作,趕緊帶著他出去回房休息。
一回到那間整潔的房子裡,魔族小頭目就派人送來了飯菜,心情極度鬱悶的徐辰哪有胃口,胡亂地吃了幾口菜後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徐辰在夢中似乎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名字,他不由警覺起來,一睜眼就察覺出是囚禁在葫蘆裡的邪虯在小聲叫他。
無緣無故被這老妖怪吵醒,徐辰哪能有好心情,他用手拍了下懷裡的葫蘆,不耐煩地說:“大半夜的鬧個什麼,你不困我還要睡覺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邪虯在葫蘆裡著急地說:“你快把本尊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