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徐辰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自己膽小怕死,就慫恿別人去送死嗎?”
毫無徵兆的出現在眾人周圍的聲音,就象是對著他們耳語一般,可是船上除了紫菱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女人!
徐辰頓覺這聲音十分耳熟,他急忙轉身四下尋找,還沒有看到說話之人的身影,就驚詫地發現紫菱臉色大變,因為這聲音對她來說太熟悉了,熟悉到忍不住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
悠揚的笛聲驟然在戰船上方響起,眾人驚訝地抬頭看去,一名風姿綽約的華衣女子手持一支碧綠色的玉笛,身體輕盈地落在了甲板上,她早就藏身在眾人頭頂之上,可是徐辰對她的存在是一無所知!
徐辰的臉頓時煞白,對他而言,寧願是面對毗沙門天的大軍,也不願再看到這名女子。
隨著笛聲響起,殺意盎然的毗沙門天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在這時候頒佈了一道讓手下困惑不解的命令:“傳令大軍,停止進攻!”
明明是佔了上風,只要持續地發動攻擊,拘纓國必敗無疑,可在這大好的局面之下,毗沙門天竟然要求大軍停止進攻,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可沒人敢質疑毗沙門天的命令,他們都生怕因此激怒了這位暴君惹來殺身之禍。毗沙門天看著手下一臉驚詫的樣子,心裡是洋洋自得,暗地裡謂道:“看來不需要孤出手了,拘纓國這次是一個人也跑不掉,他們全都會死在這裡。”
戰場中,令人窒息的沉寂了下來,雙方的大軍都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詭異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徐辰所在的這條船上,包括蘇凌軒在內的所有將士,沒人認識這個女人,可他們並沒有被這女子的柔弱外表所迷惑,都意識到來了一個非常可怕的高手,只是不知她是敵是友。
無論是誰,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們頭頂,卻讓眾人毫不知曉,假如她有惡意的話,殺掉在場之人只怕也是舉手之勞的事。
“好重的妖氣!”蘇凌軒感嘆了一聲,察覺到了這名女子並非人類,他的心猛地一緊,意識到危險正在悄然逼近。
紫菱看到她時,控制不住地跪了下來,叫道:“水魅大人!”
“看來你在這裡過得很逍遙自在啊,真讓妾身有點羨慕。”水魅淡淡說道,她的聲音和上次一樣,依舊是讓人不寒而慄。
徐辰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妖女,你來幹什麼,難道想搶走鳳鳴琴嗎?”
“妾身拿走自己的東西,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徐辰怒道:“它根本就是你的東西,而是王伯送你的!”
“既然將琴送給了我,那自然就屬於我了,天底下哪有送出去的東西,又反奪回去的道理?”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徐辰無言以駁。
王申冷著臉說道:“哼,你真是為鳳鳴琴而來嗎?以你的神通,完全可以察覺到它留在蘇將軍的府中,又何必在此耀武揚威!”
“唉,你雖然老了,可腦子卻一點也不糊塗。”水魅表情複雜地看著王申,說道:“念在你我故人一場,我這時候來,只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壞訊息。”
“什麼訊息?”
“你們都要死了。”說這話時,水魅視若無物地望著眾人,面無表情地說:“不僅是你們幾個,整個拘纓國水軍,都將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放屁,先死的人是你!”一名拘纓國的將領終於忍受不住她的傲慢,持刀朝她砍來,誓要將這妖言惑眾的女子當場斬殺!
水魅陰冷一笑,將手中那支玉笛放到了唇邊,只是一個音符吹出來,那飛撲而來的拘纓國將領,身體瞬間停在了原地,無比詭異的保持著持刀砍來的姿勢!
直到這時,水魅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殺機,纖纖素手拿開唇邊的笛子,就那麼對著拘纓國將領隨手一指……
這倒黴的年青將領,瞬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身體倒栽著朝外轟然飛去!
“轟!”他連慘叫聲都發不出,當場就被水魅擊出船外,落進了冰冷的海水之中,再也沒有浮出水面!
須知這名年青的將領可是有著煉虛界第一層修為的修煉中人,可他在敵人面前竟然是毫無還手之力,即使是再不瞭解水魅的人,也察覺出她是個比毗沙門天更加恐怖的傢伙!
“啊!”在場之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呼,只有王申沒任何的反應。
“我勸你們老實的聽妾身把話說完,不要急著去投鬼門關。”
這一次,再也沒人敢對水魅無禮,全都意識到她的實力恐怖到了極點。
徐辰見水魅一言不合就當場殺人,心裡是恨的直咬牙,可那又能怎麼辦,眼前的這個女妖,是和藺雲裳一樣,修為到了究極的混元真炁界的可怕怪物,同時又是個嗜血無情的女魔頭。
對他而言,情願去面對毗沙門天那個暴君,畢竟還有戰勝對方的可能性,但對水魅,徐辰心知是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上次這個女魔頭並不知道王申一身修為盡失,所以能被故作鎮靜的王申嚇跑,只是這一次,大家還有這種好運氣嗎?徐辰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但無論如何,徐辰也不願在水魅顯示出軟弱的表情。對他來說,與其苟延殘喘,倒不如像個男子漢一樣戰死沙場,哪怕是敵人強大到了無敵的境界,他也不會跪地求饒。
一念至此,徐辰暗暗捏緊了拳頭,想趁著水魅不備之際發動突然襲擊,雖然這樣做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但也只有這樣,從理論上來講,方有那麼一點點的勝利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