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熊儲有些遲疑不決,袁鸝卿還以為熊儲擔心對手,所以大聲說道:“火神派的五雷烈火彈分為兩種,一種就是大面積縱火,當年伏擊逍遙子就是這種東西。還有一種只有蠶豆大小,一旦沾上衣物就會燃燒起來,不容易擺脫。”
“五雷烈火彈並不神秘,燃燒起來火焰並不大,對人的危害也不大,或者說根本燒不死人。但是,硫磺和黃磷在燃燒過程中會產生毒氣,這才是應該防範的。”
袁鸝卿對著廣場大聲說出來,這就是在和整個火神派作對。葛友全的臉上當時就不好看了:“袁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哼,我倒要問你!”袁鸝卿雖然沒有武功在身,但是號稱學富五車,嘴巴自然厲害:“今天是我父親壽誕之期,比武奪帥,以博一笑,那還則罷了。你公然上臺了結私人恩怨,就是不把整個袁家寨放在眼裡。”
“小小的火神派,竟然跑到洛陽來囂張,不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天下還以為洛陽無人了!五雷烈火彈有什麼了不起的?武當派的太極劍,崑崙派的臨風飛雪劍,上清派的清風拂柳劍,這三種劍法都可以讓五雷烈火彈不能爆炸,那就是廢物!”
袁鸝卿揭露火神派五雷烈火彈秘密的時候,熊儲已經離開了主席臺。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個腳印緩緩而行。
袁鸝卿的話,熊儲自然都聽見了。
袁鸝卿所說的武當派太極劍,崑崙派的臨風飛雪劍,上清派的清風拂柳劍,熊儲也知道,因為山洞的石壁上就有。
但是熊儲心中的想法卻不一樣。
其實不是想法不一樣,而是他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在作怪。
雖然自己早就知道人家所說的三種劍法,可一旦顯露出來,就會顯得自己很無能,完全依靠女人才能成事。
正因為如此,熊儲在走路的過程中,已經在飛快的推演山洞裡面的一千零八十幅圖畫。
他必須在登上演武臺之前,找到一種屬於自己的應對之策。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熊儲出身於奴隸,拼命抗爭,絕地反擊,一直就是他的原動力。
男人,就應該做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讓女人給自己當擋箭牌,這肯定不像男人應該做的事,所以熊儲決定不予考慮。
憑藉自己的努力,實現自己的目標,從而改變自己的命運,是他給自己的定位。
一步一步的走著,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厚重凝實。
噗、噗、噗,熊儲的右腳率先踏上演武臺西側的臺階,然後一步一頓向臺上走去。
熊儲一路走來,顯得不溫不火。最後也沒有露一手絕世輕功飛到臺上,而是一步一步登上去,好像在奮力攀登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十九級臺階,熊儲用了兩個呼吸走完,然後彷彿一把出鞘的利劍豎立在葛友全的身前三丈。
雖然他的雙臂自然下垂,緊貼著身體的兩側,青釭劍斜插在左肋的要帶上,劍柄和劍鞘的銅鏽歷歷在目,顯得那麼樸實無華,彷彿一把破銅爛鐵。
袁摩雲從熊儲站起來的一瞬間,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熊儲:“弘法大師,你看如何?”
“八郎施主心態平和,性格沉穩,凡事謀定而後動,將來必成大器。阿彌陀佛,八郎施主現在已經成大器了。”
其實,暗中品評熊儲的人不在少數,不過是各有心思而已。
九道山莊的無塵子,同樣緊盯著熊儲的一舉一動。雖然這一次沒有刺殺熊儲的任務,但在他內心深處,總覺得兩個人今後還是敵人,所以特別關心。
唯一讓眾人沒有想到的,就是唐鍥現在比任何人都要緊張,甚至比當事人葛友全還緊張。
上一次半路伏擊不僅沒有殺了這個八郎,反而讓自己的手下蕭仿凌送了性命,還另外賠了五條人命,結果連這個八郎的武功路數都沒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