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溫柔。
簡云溪曾經說過,溫柔的人是因為接收了足夠多的愛,所以她不溫柔。
她想,這個人一定被愛澆灌著長大的吧。
或者是,很愛她。
可她不想醒,這個世界太美好了,像隨風飄散的蒲公英種子,到處是希望。
這裡,天空不會暗,微風不會散,時間都是真的,想見到的人觸手可及,而且不會消失。
可為什麼他的嗓音讓她感覺無以復加的憂傷呢?
突然一陣難過,悲傷到了極點。
誰在她身邊?
她想抱抱那個人,摸摸他的頭髮,安慰他。
*
蒼白的病房。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明明中午剛過,天色暗到可怕,
已經過去兩天了,簡云溪仍舊沒醒。
這兩天內,傅彥澤一直陪在病房,連公司都沒去,更別說休息了。
他將近五十二個小時沒閤眼,眼下一片淡淡的烏青色。
這是今年下過最大的一場雨,嘩啦嘩啦,窗外的雨水如瀑布般流淌而下。
雨水帶來了清新的氣息,卻也讓冰冷的空氣更加潮溼。
“蠢二溪,再不醒來,你就要發黴了。”
“蠢二溪……”
又有人在叫她了。
她好想抱抱他……
簡云溪的頭好痛,嗓子火燒般乾澀。
她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茫茫的世界,有些模糊,第一感覺,好白,第二感覺,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