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寂殿外的天色正好,陽光明媚,微風陣陣,水暮顏眼角溼潤,喃喃道:“千霏,今日我便血洗風城,為你報仇。”
而後水暮顏一襲紅衣消失在雪寂殿外,眾人不明所以,卻只聽到千清雨道一句:“快準備兵馬,即刻趕往風城,助主上一臂之力!”
松藏隱猶豫道:“可主上並沒有下令!擅自出兵,會不會……”
“糊塗!難道你要看主上一人力敵風城不成?主上若有個三長兩短,你我誰擔當得起!”千清雨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松藏隱,而後看向千清風。
千清風猶豫片刻後說道:“好,今日我便頂了這個罪,我們馬上帶兵趕往風城。”
“好!一起去幫主上!”眾人應聲,便都下去召集兵馬,匆匆趕往風城。
風城。皇宮。
公冶承乾正在享受歌姬帶來的妖媚舞姿,絲毫不知大難臨頭。一旁的公冶凌雲卻瞥見公冶無爭一臉不安,不由得皺眉問道:“三弟你怎的一臉不悅?莫不是這歌舞不合你意?”
公冶無爭心中忐忑,無奈這兩個哥哥卻是莽夫,死到臨頭都不知道。公冶無爭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拖著沉重的聲音說道:“千霏屍身已毀,二位皇兄以為我若是知曉還坐得住麼?”
一提到這個公冶承乾與公冶凌雲便是不悅,公冶承乾將手中的酒樽猛地砸在地上:“好好的說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我偌大個風城還會怕她區區一個赤血樓不成!”
公冶凌雲也冷笑道:“一個月寒宮加上月冷宮兵馬不過十萬,我風城只是皇宮禁衛軍便是八十萬,赤血樓縱然是精兵猛將也敵不過我皇城三百萬兵力吧!”
公冶承乾見公冶無爭還是一臉擔憂,便寬慰道:“三弟不必擔憂,她現在無依無靠,冰凌國早滅了,餘孽均被南城清掃乾淨,誰還能幫她?白蘭與她早就勢如水火,就算她死在風城只怕白蘭也不會搭理吧。哼,剩下一個西域,西域又不是洛神帝一個人說了算,若此時出兵攻我風城,必然是兩敗俱傷,洛神帝還沒這麼蠢。”
公冶無爭長嘆一聲,心中那句:“如果她只是要殺了公冶一族呢?赤血樓向來便是暗殺組織,根本用不著光明正大。”生生被噎住,公冶無爭不敢說。
南城。皇宮。紅鸞殿。
蕭天佐急匆匆趕至紅鸞殿,面見白蘭。
“啟稟南城皇,穆九峰方向突然湧現數十萬人馬,想必是赤血樓所有的兵馬齊齊出動了。但來意不明,請南城皇做主。”
白蘭皺眉:“什麼?集體出動?可是她帶兵?”
蕭天佐搖頭:“不是,是千清風和澧泉帶兵。”
“奇怪,怎麼兩個宮的人都出動了,而且她並不是領兵之人。”喬木楠也是一臉狐疑。
奇雨薇說道:“南城皇,依臣妾看來這赤血樓兵馬很有可能是想往千秋谷運兵,一年前她曾調動一百萬兵力駐守千秋谷,說不定就是為了今日做準備。”
“一年的準備就為了轉移這最後的十萬兵馬?不免可笑。我看此事必然不會這麼簡單,蕭天佐,你且帶兵攔截,問一問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另外,立刻派人去查她身在何處,只怕她是自家後院起火了都不知道。”白蘭說道。
“是,屬下聽令。”蕭天佐下去了。
喬木楠與奇雨薇相視,而後喬木楠說道:“南城皇,若是這支兵馬是前往西域的呢?”
“西域?”白蘭心裡一涼,莫非你真要一意孤行?白蘭心裡忌憚起來,你如今已經是走投無路了,若真的將兵力轉至西域與之聯盟,必將成為一大隱患。
奇雨薇再次示意喬木楠,喬木楠再次進言道:“臣以為,應當在南城與風城之間設立一道關卡,蕭天佐攔不住他們,我們可以重兵把守曲龍山,這樣他們便無法越過風城去到西域。假如西域有所動作,風城百萬兵馬可以抵擋。”
白蘭思忖片刻後同意了:“那便交由你去辦吧。”
“臣領旨。”喬木楠也退下了。
奇雨薇偷偷笑了笑,心裡想到:“哼,水暮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就算你不死,這赤血樓上上下下十萬兵馬也得因你而死。我倒要看看你沒了這十萬兵馬還能有多任性!”
白蘭片刻之後看向奇雨薇,問道:“雨薇,你覺得她真會叛變麼?”
奇雨薇稍微詫異,白蘭竟然還要懷疑!不過她還是說了句:“臣妾希望不是這樣。”
“哦?怎麼說?你也覺得她會背叛我?”白蘭瞥向她。
奇雨薇分析道:“若是太在意一個人,便是付出性命也不懼了。她的性子我們都再清楚不過了,千霏與她早有宿世情緣,她連衛翎霄都能反目成仇,自然也不會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如今千霏所以、所以、這也許也是她迫於無奈之舉吧。”
白蘭見奇雨薇言辭頗有幾分道理,便沒再問了,或許他心中早有答案,卻只是想要旁人佐證罷了。
水暮顏趕至風城時一臉的生無可戀,神情麻木,眼神空洞,手中的魔劍散發出強烈的殺氣,水暮顏腳下過處升起紅色煙霧,一襲紅衣顯得分外刺眼。
“為什麼連最後的希望都不留給我?”水暮顏乾澀的喉嚨彷彿被火燒了一般,灼熱的疼痛蔓延到了心裡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