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裂田收起藍皮冊子,他笑著道:“兩位老大人,已經全部記錄好了。”
矮個符師臉上這才露出了笑意道:“既然都完成了,那今年的束髮儀式就結束了,讓他們都散了吧。”
得到矮個符師的吩咐,羅裂田又對下面喊了一聲結束。
那些安靜的村民大部分都沒有離開,而是對著圓壇上的周凡等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羅裂田轉身朝周凡他們說道:“你們可以穿上鞋子、衣服回去了。”
周凡心情鬱郁穿上了上衣。
瘦猴哭著過來一把抱住周凡道:“阿凡,我們怎麼這麼命苦?”
周凡剛想說什麼,瘦猴的父母卻是板著臉一把拉開瘦猴,帶著瘦猴走了。
這時週一木和桂鳳也快步走上了圓壇,週一木臉容苦澀道:“我們回家,回家再說。”
桂鳳的眼淚都快落了下來,但她也知道這不是哭的時候,而是拉著周凡,向著圓壇外面走去。
走在人群中,有不少相識的村人過來拍了拍週一木的肩頭以示安慰。
週一木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木著臉向外而去,也沒有人會在這時候攔著周家三口人。
站在圓壇上方的羅裂田恰好看到這幕,他同情搖了搖頭,他登記的數字,自然知道周凡是今年數字最小的那人,三丘村歷史上也出現過好幾個數字這麼小的,但這種情況終究很為稀有。
一路沒有任何的話語,周凡三人很快就到了家,一到家,週一木就伸手過來要脫周凡的上衣。
周凡連忙伸手幫忙,他的上衣很快就脫了下來,心窩處的那個‘十九’的數字依然鮮豔如血。
待再次確認之後,桂鳳就好像失魂落魄一樣癱坐著默默抹眼淚。
週一木看著數字‘十九’則是嘆了口氣,他坐在小廳的木椅上,拿起了水煙壺,點燃抽了起來,額上皺出了三道橫線。
周凡保持了相當的平靜問:“爹孃,我什麼都忘記了,你們這是怎麼了,這數字究竟是怎麼回事?”
週一木吐了一口白煙,才聲音沙啞道:“阿凡,你心窩上的數字是你的壽數,十九代表著你只能活到十九歲生日那天。”
壽數?
這數字果然跟年齡有關,但周凡沒有想到這就是他的壽命數!
周凡臉色愕然看了一眼自己心窩那鮮紅的數字‘十九’道:“爹,這種事是真的嗎?”
要是這樣,那豈不是代表著他只能活四年?
週一木臉容愁苦道:“這當然是真的,壽數從來不會出錯,如果一個人死之前沒病沒痛沒遇到任何意外,那他順順順利利也就只能活到壽數那天。”
周凡眉頭微皺道:“是不是束髮儀式的原因,如果我沒有參加束髮儀式,那會不會一切都能改變?”
周凡有些懷疑這是束髮儀式害的,否則他心窩怎麼會顯現出一個血色數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