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未愈的季新梅臉色蒼白,嘴唇毫無顏色,可在方天厚的眼裡她任然還是最美的,就像仙女一般。
“天厚,你醒了。”
季新梅溫柔一笑,這一笑,笑到方天厚心裡去了。這麼多年也就她還在身邊。
“你怎麼站在窗邊,當心著涼。”
方天厚拿起一件外套披在季新梅身上,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跟尋常男人的身上味道不一樣。
她握住方天厚那黝黑的雙手,“天厚,我想喝酸奶,許久沒喝到了,你可不可以到對面超市幫我買一些,我想要皇氏酸奶。”
女人撒起嬌讓男人該如何,當然是答應。
“好,那你不要站在窗前,到床上躺著,等著我回來,要是餓了,就先吃我給你帶的東西,原是我疏忽,忘了買你最愛的酸奶。”
方天厚扶著季新梅坐到床邊,為她蓋好被子,自己一個人只穿了一件就出去了。
她看著方天厚的背影,有些不捨,再次來到窗前,看著方天厚與其他病人交錯的身影,眼裡波光微閃。
冰涼的地板上照映著她的身影,腳板走在地上毫無感覺,她披著方天厚給她的外套,一步一個腳印踏上了醫院樓頂。
一眼望去,整個城市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光,樓頂上的風似乎更大些,地上有些瑣碎的石子。
腳板梗著石子有些硬疼,就連腳被石子摩擦出了血也不在意,她站在欄杆上,俯瞰著整個城市,今晚,這個城市的熱鬧,並不屬於她。
人類的悲歡離合其實並不相通,這句話說的很對。
方天厚提著一大袋酸奶開到病房,一推門看見空落落的病房,很是疑惑,怎麼會沒有人呢。
去廁所找了找,沒人,衝出門去問了問護士,護士說不知道,問醫生,醫生也說沒看到,他慌了,真的慌了,當時他在軍隊裡出錯時都沒有現在這麼慌。
他急急忙忙來到護士站找到護士長,出示軍官/證,並告訴她事情的緣由,護士長很愉快的幫助他,領他到監控中心,檢視所在病房的位置。
畫面裡出現季新梅披著一件外套一路走到樓頂,方天厚心裡咯噔一下,樓頂?大晚上的好端端跑去樓頂幹什麼,方天厚感到不妙,快速跑到樓頂,護士長看著情形不對也跟著上了樓頂。
一上樓頂,看到的是季新梅坐在欄杆邊上,只差那一步距離,便可以與世隔絕,他怕急了。
大喊:“新梅!你快下來。”
季新梅知道是他回來了,回來找他了,估計現在也就只有他還關心著她,這風吹了十幾分鍾也該吹夠了,她現在毫無直覺,並沒有轉過身。
“新梅,你想幹什麼!”
方天厚大聲吼著,也不敢往前走,只在那乾著急。
護士長站在一旁說:“大姐,你別激動,這太冷了,有事我們會房間說吧。”
季新梅緩緩轉過身,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方天厚一個激動,差點衝過去。
“別動!”
這一喊可把方天厚喊住了,他站在原地。
“天厚,你知道嘛,這一生我最慶幸的是遇見你嫁給你,我
很幸福。”
季新梅深呼一口氣,聲音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