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拔刀相對的氣氛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剎那間就變得輕鬆而又祥和,雖然暗地裡可都藏著些玄機。
客廳的小隔間外傳來陣陣響動,那聲音仔細聽起來應該是車子踩踏經過木地板的聲音。
安子萱完美無瑕的笑容忽然僵硬起來,她起身施施然地將裙襬抹平:“以南你們先聊,我剛記起還有些事要辦。”
她的話音剛落,霍以南就跟著起身:“你陪媽他們坐會兒吧,有什麼事情我去就好。”
他現在同安子萱的關係很是微妙,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都不太適合留在這裡。
安子萱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精,他的那點小心思自然是能夠看出來的,往日總應該是欣欣然的同意,但這次她卻一反常態。
“不麻煩你了。”安子萱刻意說的有些生疏,“我就找一個東西,也你又知道長什麼樣。”
她的話不論怎麼聽起來都是沒有錯處的,霍以南只能勉勉強強的點頭,看著安子萱離去的背影,面露疑色。
崔雅麗和安母當然是沒有任何話好說,霍以南夾在兩人中間你是怎麼樣都不快活,你能低頭看幾眼手機,等著這煎熬的時間一點點地消磨。
安子萱最終停在客廳的小隔間外。那地兒一直都沒有什麼派上正兒八經的用場,平日裡就是用來放放一些小雜物,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鎖住萌萌的鑰匙也在這裡頭。
越是走近那個房間,安子萱手心沁出的汗就越來越多,她的一雙好看的眉毛忍不住皺起,彎成一個姣好的弧度。
芊芊素手輕輕一伸,金屬製的把手馬上就被按下,櫸木門在下一刻就被開啟。
客廳的小隔間四面無窗,唯一能夠照明的,只有安裝在正中間的一盞小燈,我是此刻也不知是為什麼,那盞小燈竟是幽幽地發著光。
果然有人在裡面。安子萱不動聲色地扯起自己的嘴角,她緩步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個在她面前蹲著的孩子,是霍錦曦。
霍錦曦頭埋在膝蓋之間,他的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塊,似乎總是藏著掖著了些什麼。
安子萱沒有質問,直接開門見山道:“霍錦曦你可真是越來越膽大了,就連我的東西都敢偷。”
“我……沒有。”霍錦曦根本組織不好語言出來反駁,他有些木訥的抬起頭,對上安子萱滿是怒氣的眼睛。
“你還在給我狡辯?”一聽他反駁的話,安子萱就有些岔岔不平,她用單手將霍錦曦提起來,把他半壓在牆上。
霍錦曦眼睛中並沒有惶恐,他淺笑地看著安子萱,那個比自己更要慌亂的女人。
他的笑容本是很單純,可在安子萱眼中看來卻有嘲諷的意味,她心裡積壓的火氣一下子騰起來了,高高抬手就是一陣清脆的聲響。
那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霍錦曦的臉上,弄得他原來白白嫩嫩的小臉竟是無緣無故地添了幾抹紅痕。
這一耳光下來,安子萱的氣卻似乎是還未消,她盯著霍錦曦的臉,竟然是桀桀地笑了起來:“你這樣頑劣的品性,在未來可不像做賊嗎?”
明明是反問,但出自安子萱之口秋生生的成了一種肯定,更是一種對他的極度諷刺。
“安阿姨,我想你是誤會了些什麼。”被扇過一巴掌之後,霍錦曦沒有急著反抗,反而是彬彬有禮地開口,“這把休息室的鑰匙本就是公用的,又怎麼能說是偷呢?”
此話一出,安子萱啞口無言。
安家確實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這休息室是所以賓客都可以進入的,原來這只是為了巴結一些位高權重之人,但久而久之的,隨著安家地位的一步步水漲船高,鑰匙也就成了共有物。
安子萱足足愣了半晌,才其為艱難地說出一些話:“這雖然說是公有的,但你半聲不響的就直接拿走,難道不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她言之鑿鑿,硬是要把這髒水往霍錦曦身上潑。
霍錦曦雖然智商高,但對上安子萱這種城府極深還有一股潑辣勁的女人就是完全沒轍,只能冷著一張臉,不表達任何意見,他唯獨能做的都已經作了。
兩人談論的聲音一點點地拔高,安子萱的心原來就是惴惴不安,這樣一來,就更心虛了起來,生怕有人能隔著這扇門,把番對話給聽去。
霍錦曦的身份擺在那裡,安子萱到底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再數落幾句之後也放他離開,似乎這一切都不曾發生。
出了這個房間之後,霍錦曦一路直奔上樓。安子萱則是回到客廳,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但她臉上的心虛已經出賣了她。
霍以南越來越感覺怪異,見安子萱時不時是短暫的看向樓上,心裡的好奇也被激發出來,只是他現在還並沒有行動。
霍錦曦很快就開啟了那間休息室的門,當時萌萌正蜷縮在沙發上。她的兩隻眼睛腫的已經分不出原來的形狀,紅紅的眼眶看著都讓人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