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日上三竿,寬闊而明亮的屋內滿是陽光的溫暖,和床上兩個看似彼此親密的人,才剛剛睜開雙眼。
霍以南睜開朦朧的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頭頂的天花板,白白的,卻不那麼刺眼,像是讓他墜入了白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邊。眼睛裡滿是混沌,思想也不太靈光,他緩了許久,才發覺出自己是躺在一個較為陌生的環境。他再次睜開眼看一看,發覺確實沒有一件東西是他有印象的。
此刻霍以南頭痛得很,像是連續十多天都沒曾休息的那種疼痛。他忽然驚覺,昨晚是自己醉酒了!他居然喝多了?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那麼是和誰喝的那麼多的酒?他剛剛醒來,思想都還處於空白狀態,實在記不起來自己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但有一件事,霍以南自己清楚的很,那就是他昨晚一定是酩酊大醉,否則也不可能此刻會出現這種情況。他的人生極少出現這種情況,昨晚真是大意了。
他覺得很痛苦,十分痛苦,昨晚那種不得已錐心刺骨的痛還在記憶裡盤旋。那種難受是真實存在的,他緊閉著雙眼,仔細的想了想究竟昨晚是與誰喝的酒,不用細想,那個魂牽夢繞的名字就浮現在他眼前。
也只有溫心,才能讓他有這樣的感受。
霍以南對此深信不疑。
“唉……”一聲矯揉造作的女聲在剛剛清醒的霍以南耳邊響起,近的幾乎要貼近他的耳膜。這讓霍以南的恐懼放大了無限倍,他自從醒來,就在想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此刻非但沒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反而還發現了身邊有人?
身邊有人!
在陌生的環境!
孤男寡女!
他還沒穿衣服!
霍以南睜大了雙眼,立刻轉頭,看著身旁的女人。
安子萱正用一隻露出雪白肌膚的胳膊拄著自己的下顎,滿眼溫柔柔情的看著霍以南。那眼神就猶如透過窗簾灑進屋中的陽光,風情萬種,彷彿在告訴霍以南,我們做了什麼事,我們有多麼好的良辰美景一般。
這對霍以南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並不希望此刻身旁躺著的是安子萱!他驚恐的坐起來,掀開被子,拽起亂七八糟撇在椅子上和地上的衣服褲子,胡亂穿在身上。彷彿那樣,這昨晚的一切事情就沒有發生一般!
可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霍以南騙不了自己的心。
他看著安子萱,胡亂的揉搓著自己的頭髮,沒了半點在外頭斯文優雅的樣子,最後憤恨的坐在椅子上,與安子萱保持一定的距離。
安子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帶衣衫,被子在她身上營造出“欲拒還迎”的模樣,滿臉洋溢著幸福,透露給霍以南的資訊讓他誤會的更深。
她就是要營造這樣一種感覺,否則如何以假亂真?
她笑著看他,“你著什麼急?”那語氣,就像曾經新婚,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時候。
霍以南沒有心思聽她這樣講話,反而心煩的很,“我們昨晚……發生了什麼?”
一談起這句話,安子萱的臉上更加得意了,那一切都彷彿她親身經歷過,“你昨晚喝醉了,然後就拉著我……”她說著嬌羞的低下頭,“你……好溫柔哦……我好久都不曾感受到這麼溫柔的你了!”
安子萱說的,和霍以南想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按照她的說法,那麼昨晚給霍以南造成如此心痛的真實的感覺得人,竟然是安子萱?說出來霍以南自己都不相信,他如今只對溫心有感覺。他分明清楚的記得,昨晚和自己一起喝酒,說了好多好多的人是溫心!
霍以南問她,“我昨晚都幹什麼了?”
“你還能幹什麼?也就那點事情嘍?酒後亂情呀!”安子萱笑著坐起來,靠在床頭上,垂頭弄著自己的指甲,香肩還露在外頭,“你就實話實說吧?你對我還是忘不了的。”
霍以南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左右看了看,發覺女人穿的衣裳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於是霍以南急忙拎著那件衣裳,毫不客氣的扔在安子萱的床上,自己轉過頭去,不看她,“趕緊穿上吧!”
安子萱接過來衣裳,毫不避諱的套上去,眼神還帶著嗔怪的樣子,語氣也是嗔怪,“呦?怎麼?你又不是沒看過?還害羞什麼了?”
霍以南聽她那不知廉恥的話就覺得不舒服,他們之間一定沒發生什麼,不要說這些,即便是發生什麼,那也只是酒後之事,大家都是成年人,況且他們原來本就是……
可霍以南分明記著昨晚不是她!
本來不想同她多說,但為了把事情弄清楚,霍以南又不得不詢問安子萱,“你把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