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克帶著幾個人連夜趕到位於寒脊山,哈德森、黃傑、伯莎、卡芙琳任務在身,剛到不久,就去任務地點了。
唯獨只有奧古斯都和平克頓在山腳下的小鎮旅館住了下來,他們只休息了幾個小時,天便亮了,他們得趕早,因此平克頓先行出發進去觀看臺佔位置。
奧古斯都穿上衣服,他並沒有穿平時的衣物,而是披上了一件帶兜帽的黑色長袍,他把兜帽拉過頭頂,然後匆忙趕到馬廄,找到了一匹馬,接著策馬奔向刑場。
泥濘的街道上擠滿了人,驚詫的市民紛紛跑開,給奧古斯都讓出道路,他們朝他揮舞著拳頭,又或是在帽簷下瞪大了眼睛。奧古斯都疾馳而過,朝著人群變得密集的地方奔去,隨著絞刑即將開始,圍觀者已經聚集起來。
很快他來到了看臺旁,奧古斯都拴好了馬,藉助明銳的觀察能力,他很快地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夥伴平克頓,他擠開人群,來到了平克頓的身邊。
“其他人呢?”奧古斯都問道。
“哈德森在右邊的房簷上,”平克頓說道,“艾斯克在人群中,他的人也在人群中隱藏著,暫時我就知道這幾個位置,其他的要你找了。”
“好的,”奧古斯都看了看四周,“那我四處去逛逛。”
絞刑臺上,絞架正等待著下一個犧牲品,與此同時,不少人卻期待著今天的娛樂。廣場周邊都是馬匹和馬車,許多人爬上馬車,想看得清楚一些:看上去怯懦的男人、臉上憂心忡忡,容色憔悴的矮個子女人、還有骯髒邋遢的孩子。
有些旁觀者坐在廣場上,其他人則在周圍轉來轉去:成群結隊的女人站在一起竊竊私語,男人從皮酒囊裡暢飲麥芽酒或是葡萄酒。他們全都是來看露娜和愛麗絲受刑的。
廣場一邊,來了一輛兩側都有士兵護衛的馬車,奧古斯都瞥見露娜和愛麗絲就在裡面,滿臉笑容的馬丁·克魯斯先跳了出來,隨後他把露娜也拽下馬車,而且嘲笑他:“你沒想過我會錯過你的告別聚會吧,對嗎?我聽說富蘭克林也要親自出席呢。希望他身上別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露娜的雙手綁在身前,她憎恨地瞪了馬丁一眼,這點對於在瞄準鏡裡觀看的哈德森來說,她像極了賈思琳,但是,除了蔑視和勇敢之外,今天他身上還帶著……恐懼。
“你說過會有一場審判,”他厲聲說道,同時馬丁粗暴的推搡著他。
“恐怕叛徒不用審判。”馬丁嘲諷道,“都安排妥了。你要直接上絞架了。”
但他是扭著頭說的,因為護送馬車抵達廣場的衛兵正用槍柄戳著他走向絞架。
刑場的喧鬧聲越來越大,同時分成兩邊的人群紛紛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他、毆打她,把她踢倒在地。奧古斯都起身,他看見一個眼中帶著忿恨的男人正揮拳要打露娜,他便靠上前去,在與他的距離非常近,奧古斯都搶在他動手之前抓住他的拳頭,他使勁把那男人的手臂擰到他身後,然後把他摔倒在地。
那人摔倒之後,他怒火騰騰地抬頭看著奧古斯都,但看見奧古斯都則在兜帽下瞪著他的眼神讓他停止了動作,他爬起身來,緊接著就被激動混亂的人群捲走了。
與此同時,露娜和愛麗絲已經被推到了遠處,伴隨著人群裡各種復仇般辱罵的攻擊一道前進,奧古斯都隔得太遠,沒法阻止另一個男人猛衝上前抓住了愛麗絲,但他近到足夠看清那人兜帽下的臉。近到足夠從嘴唇的動作讀出他說的話。
“你並不是一個人。需要的時候,你只要喊一聲……”
那是艾斯克。
愛麗絲點了點頭,然後微笑地看了一下前面正回頭望的露娜。
侍衛有些不耐煩,隨後將她們就被拖走了,奧古斯都站在那裡聽著,“富蘭克林人呢?”他腦子想著。
正想到他,他就到了。富蘭克林帶著一小隊衛兵抵達了刑場。當露娜和愛麗絲被拉上絞刑臺,劊子手把絞索套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人群的注意力都轉到了廣場的另一頭,富蘭克林被領上後方的一座加高平臺,即使是現在,那裡的衛兵們仍然粗暴地將人群一個不留地擋在外面。
在富蘭克林的身旁站著一個扎著辮子的男子,他腰間掛著一把*,從他的打扮來看,那人就是所謂的塞繆爾,他和富蘭克林站在一起,奧古斯都趁機比較了一下他們兩人:塞繆爾的個子比富蘭克林高得多,同時也比富蘭克林看起來更平易近人,富蘭克林則有些冷漠。但即便如此,也無法隱藏塞繆爾曾經作為浪人的事實,他的另一旁站著一個年輕的軍官,至於身份,奧古斯都不清楚,但他十分清楚,那是一位少將,他看清楚了他的軍銜。
隨後,那名年輕的將士帶著幾個衛兵離開了富蘭克林,他一路穿過廣場,一邊走一邊推開擋路的人群,與此同時一旁的馬丁登上通往絞架的臺階,在此向大眾發表講話,人群蜂擁上前。奧古斯都發現自己被擠在群眾之間,鼻子裡聞到酒和汗水的味道,她試著用手肘在人群裡擠出一點空間。
“兄弟們,姐妹們,愛國同胞們,”馬丁開始演講了,人群焦躁著安靜下來,“幾天前,在沃頓特中區發生兩個陰謀,這兩個陰謀是如此的邪惡、如此的卑鄙,此刻哪怕將它複述而出,也讓我深感不安,你們面前的這兩位少女,她們在聰慧好學的年齡沒有發揮特長,她們幹出了傷天害理的事,密謀殺害我們敬愛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