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說了句山裡住著個和尚,小叫花居然說人家的死期到了,胖樵夫警惕的握緊了板斧,用驚恐的眼光打量著風兒,擔心自己遇到了殺人團伙。
風兒看出樵夫的疑慮,笑著解釋道:
“老哥有所不知,你說的那個和尚,有可能是從浮雲寺逃出來的悟塵,他揹負十餘條命案,官府正在張榜緝拿。”
胖樵夫聞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嘴裡說:
“我的娘啊,好險啊!下次再上山得多邀幾個人,比老虎還可怕。”
阿牛說:“你們不用擔心,如果真是那禿驢,你們明天再上山就看不到他了。”
姚秀才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願真是那和尚,也好讓他知道什麼是因果報應。”
那悟塵指揮著殺了十二個人,其中包括姚秀才的書童和僕人。這不是在戰場,殺的人多了不但無罪還有功,在社會上殺人,必須是要擔負責任的,想逃,就有人找。
阿牛是個急性子人,既然知道了悟塵的去處,站也站不住了,催促風兒道:
“還等什麼呀?我們現在就去,別讓那禿驢跑了。”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在雨中人站都站不穩,更不用說爬山了。
風兒說:“不急,下這麼大的雨,量他也跑不了。”
暴風驟雨來得快,也走得急。大約一個時辰,雲開雨散陽光燦爛,天空中出現了一道彩虹。
兩個樵夫拍拍衣服,背起溼漉漉的枯柴走出廟門。
阿牛早已等得猴急心燥,看看大雨過去出了太陽,那就走吧,晴天就出發,有一個地方,那是和尚的新家。
風兒說:“你先等等,抓那和尚,咱們兩個去就夠了。子威帶著他們三個繼續趕路,到前面找個店住下等我們就是了。”
姚秀才要跟著去,抓住那和尚給書童和僕人報仇,這心情也好理解。
阿牛說:“你還是算了吧,像你這身體,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爬山還能跑多快?大雨初晴山色如畫,詩興大發再搖頭晃腦的來幾句,那禿驢早跑遠了。往不好處想,萬一讓禿驢逮住你作了人質,事情就不好辦了。”
姚秀才還想爭辯,仔細想想阿牛說的也不無道理,君子不入險地,不去也罷。
雨後的大山空氣清新,景色迷人。風兒和阿牛顧不得留連,一口氣翻閱了山嶺,遠遠的看到一個草房。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真的是處仙人住所,畫中的風景。
風兒和阿牛恐怕驚跑了和尚,躲躲閃閃的摸近了草房。草房的樹枝上晾曬著一身破袈裟,裡面住的是和尚無疑了。
風兒和阿牛溜到門口,看到一個和尚正解了衣褲坐在那裡低頭捉跳蚤,邊捉邊在嘴裡唸叨:
“阿彌陀佛!貧僧超度你們去西方極樂世界。罪過!罪過!”
“一個兩個三四個,
五個六個七八個。
食盡貧僧身上血,
菩薩何少爾何多。”
“好詩!好詩!”
“禿驢,拿命來!”阿牛大喊著衝進了草房,舉棍就要打。